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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进(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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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在逻辑上总是很懒惰,但是有件事它很乐于成就,那就是事与愿违。当温谛知道彼得的叔叔———那个跟她不过一面之缘,不过能看出来人很好的长者———因枪击而去世时,几乎全校都已知道了。这件事在报纸上小小地刊登了。

彼得果然心情很低沉。温谛其实有种小方法,可以暂时帮人摆脱低落情绪,不过她不太想用在彼得身上,因为那和兴奋剂毒品什么的其实异曲同工,总让她觉得有些违背人伦。

也因为放弃了上面的方法,本就不太善于表达的温谛如今能做的只是一些陪伴和等待。上午的课结束之后,彼得黯淡的身影出现在楼梯拐角,他身边没有别的同学,而错过他的学生们或多或少都紧张地将声音放小了。

温谛看着那个默默整理书包的彼得帕克,脑海里同时浮现出两个身影:一个是她家曾养的金毛,另一个是几个月前在空无一人的大宅院里收拾行李的自己。她家特别特别大,但是最终她整理完的东西只塞了一个29寸的行李箱。

温谛似乎嗅到了一点对于拥抱的期待,希望不是她自作多情,但她还是在人不是很多的这个课间抱了抱这个可怜的男生。中国不兴盛拥抱,公然在教学楼里拥抱甚至会被教导主任拖走,但温谛决定入乡随俗一下。

“……”温谛不知道说什么,她用尽量恰当的力度拍了拍彼得的背,接着感受到对方松懈了一些,然后把毛茸茸的脑袋耷在了她的肩上。

要知道他俩还是有一点身高差的,彼得帕克这个动作无异于把重心狠狠压了过去,本来一个平凡的、略美国式的安慰便变得有些过于紧密。

希望他没哭,不然更完蛋了。

彼得帕克没哭,他深呼吸了一会儿就用痊愈了的明亮眼睛看向了温谛:“谢谢你。真的很感谢你。”

妈呀别这样。

“……”温谛点点头,又摇摇头,“如果你能好受一点———有什么心事可以对我说。”她不期待这么一点小事就可以安抚好一个刚经历丧亲之痛的人,但她以一个普通朋友的身份,还是希望能够做点什么。

温谛仔细观察着彼得身上散发的光晕———每个人都有,经过练习就可以看见了———曾经他的光晕是活跃健康的金色,所以她才会觉得彼得虽然看起来很腼腆但内心应该挺活泼的,但现在那个光晕黯淡了不知道多少,像是阴雨濛濛。这个光晕她在许多遭遇了重大打击的人身上见过,然而她又发现在细雨中还有一点奇怪的光晕,惨白但是坚韧。这个她从来没见过。

之后彼得又陷入了沉默。不过这种沉默较之刚才似乎多了些思考。温谛虽然平常不善于处理情绪人际,但总是对感知它们很有天赋,于是彼得貌似不再这么难过这种认知使她放下了一点心。

……

但这不是第二天彼得帕克一脸伤出现在班里的理由。

“你干什么去了?弗莱舍干的吗?!”

一直戴着兜帽的彼得帕克抿着嘴唇,片刻又揉了揉那一头蓬松的栗色卷发。

“我说我玩滑板玩的你……”

温谛用冷漠的眼神看着他:“不信。”

男生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好吧,但真的是这样。我可能稍微有点沉迷于滑板了。”

有时候大家都有无法分享的秘密。温谛心里想。“放轻松点吧,感觉你最近有点累———如果没有算我多嘴。”温谛转着手上的笔,“这样的话我建议你最好少玩点滑板,我不想在下个礼拜挑果篮。”

彼得帕克如释重负地笑了,然后变得很不乐意似的拐了她一肘子:“我怎么记得你以前说话还挺客气的?”

“跟我变熟的代价。”温谛说,“这礼拜天有空吗?要不然来我家一起吃饭吧?”

“哦!好啊!”彼得很高兴地咧开嘴笑起来,然而牵动到面部擦破的部位又疼得瑟缩了一下,“嘶———!你做饭吗?”

“应该不是,很抱歉地告诉你我其实不怎么会做饭。是我姨夫,他那天应该会在家。”

彼得帕克还想再说什么,然而上课铃响的同时,老师也走了进来。坐在他前面的温谛于是转了过去,留给他一个笔直端正的背影。

这可能是文化差异。彼得心想。为什么她总是坐得这么正。男生一如既往把脑袋撑在一边的手上,错开前面的背影看向黑板。不过这段时间来他也习惯了前面有个这样的人。

温谛还是会偶尔在课上睡着,那时她也还是坐得很笔挺。这很有趣,可惜由于坐在她后面彼得从来面见证这一幕,只能默默脑补。他很想向推荐她如果真的很困其实可以趴下去,不过他最后还是没有这么做。

想到可以去温谛家,彼得帕克感到心跳正在雀跃地跳动。这种震动是温暖而且酸涩的,不过还算轻微,没有让他在上课时完全分心。然而他还是走了一下神,想象了一下她家里会是怎么样的。

感觉她不像是养宠物的人。并且她确实没有提到过。会不会有盆栽呢?这倒是有可能,不过我猜顶多是仙人掌绿箩什么的。

“嘶!”彼得的嘴角突然又痛了,他赶紧伸手摁了摁,而这个动作也让他意识到自己刚才可能在傻笑。

好吧,彼得帕克刚才在数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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