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拿什么保命(1 / 2)
多托雷把记录实验数据的皮革本交给雪亭。
顶着多托雷的视线压力,雪亭镇静的伸手接过本子,低头,查看上面的记录数据。实验数据记录的简单又潦草,记录数据的通用语言也跟她所认知的有很大差别。
为了不被多托雷发现端倪,雪亭特意拉开和多托雷的距离,目光逡巡,放在了实验基地的大型培养液上,查看上面有没有类似的样本编号。
一道男声冷不丁提醒:
“要观察的切片样本在基地最后一侧。”
雪亭观察样本的视线顿了顿,侧头看向多托雷,露出一个笑脸。见对方正撑着一只手,手指摩挲着下巴,若有所思的看着她。
“好的,谢谢多托雷大人提醒。”雪亭低声应答,微笑道谢。没有在意多托雷探究的视线,抱着本子疾步走到最后一侧的大型培养液之间。
多托雷的吩咐是在十分钟之后,将切片标本每个时期的变化情况以口述的形式报告给他。
十分钟后……雪亭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如果她等会儿只能口述出一分多钟的实验报告,多托雷会不会叫人进来把她叉出去?毕竟一分多钟已经是极限,不能再多了,想想这一分多钟里面已经鱼龙混杂的混进去了多少无意义的废话!
但凡能成功混过这一次的口述报告,接下来要上交的记录报告就用不着担心了。毕竟她又不是真的要留在这里替人打工。弄清楚所处处境,离开这里,找到回去的办法才是正事。
但目前的情况不太乐观,要骗过多托雷显然不容易。雪亭摸摸鼻子,眼神有点发虚。
多托雷巡视的视线落在她的身上,虽然是无形之物,但仍旧强烈的令人无法忽视。雪亭神色一凛,眼神瞬间坚定。
啊哈!作为擅长表演的【欢愉】乐子人,她怎么能轻易被人看出心思。要是真被看出她只是半桶水,怕不是这会儿已经被多托雷当场制成切片?想想就毛骨悚然。
雪亭缓缓心神,微微弯下腰,垂眸认真观察培养液里的切片标本。
虽然已经在那几个愚人众的口里听说了人体切片实验,可当真正见到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惊讶的情绪。
散发出荧荧绿光的培养液中,一团形状怪异的肉块浸泡在液体里,正在进行着某种剧烈的变化。肉块带着血丝,里头布满细小的神经血管和组织,每一次的变化都带来一团团组织的撕裂和联结,看起来有点恶心。而肉块的变化异常之活跃,仅短短的几十秒,就已经变化出了十几种不同的形状。如果更加仔细观察,就会发现肉块的体型随着变化的次数越多,也在逐渐增大。
雪亭还注意到,除了她面前的这个切片标本,距离她右侧的一个培养液中,一个切片已经成长到类似于一具少年体型的程度了。这具类人的身体肉块一直在蠕动着变化重组,它的五官已经初具成型,细细一看,人体的五官还与多托雷本人有五六分的相似。
雪亭心下暗暗震惊。这,这真的是从多托雷自己身上切下来的肉吗?用自己身上的肉来做实验,然后创造自己的切片实验体?
这么疯狂?
噔、噔、噔——
厚重的鞋跟踩在光滑地砖上的声音在室内响起,步声沉稳内敛,离雪亭所在的位置越来越近。
多托雷巡视完前面的标本一圈,看到新来的助理在观察那具最近成型的少年体切片,便抬步朝助理方向走来。他的身形高大,自带一种压迫的气势,走动间给雪亭造成迎面而来的压迫感。
雪亭警铃大震,脑海中拉响警报,瞬间警惕。
多托雷怎么会看不出她的防备,但他无意对别人的防备有任何的行为收敛。他绕过了雪亭,走到了那一具少年体切片的前面。
雪亭自动靠过去。
指骨分明的手指轻巧的握住笔,多托雷用笔指着那具少年体,鸟嘴面具下的视线锐利,“既然已经注意到这个切片,你来回答我一个问题。”
“……!”
这还没到十分钟呢,口述报告草稿都还没打好,怎么这就开始提问了?!
雪亭内心沉默且痛苦,挣扎问道:“到十分钟了吗?”
多托雷闻言一顿,难得认真的看了新助理一眼,眼神富有深意:“你只管回答我的问题。观察这个人体切片,如果这个切片是你的人体切片,你会怎么处理?”
他语气和缓:“好好回答。”
雪亭思索,盘算着多托雷提问的意图。
为什么一个人用人体切片制造出另一个“自己”,还要询问别人怎么进行处理?
一般而言,哪怕是已经造出另一个“自己”,身为创造者,也仍然对自己的造物有绝对的掌控权才对,除非……他制造出的切片对他产生了某种难以控制又难以下决定的影响。但多托雷的问题明显过于开放,不好回答。但对待一个科研的疯子,她的回答要比多托雷更疯才行。
片刻思索过后,雪亭看着多托雷的眼睛,唇角弯了弯:“如果是我的话,创造这个切片的目的肯定是想让切片完成某种任务或者达到目的,而这只有我一个个体却又不方便完成。”
多托雷的指尖在铅制笔上点了点:“继续。”
“我会让我的切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