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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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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元不想承受他这样的眼神,便将身子转过去背对着他。

她能瞧见外头缨风的身影,一直站在那里等她。

“我会求陛下为你我二人赐婚。”

景元心弦一震,回头不可思议地望着他,窗边灯盏被一阵风吹灭,此刻他的面容阴在夜里,叫她看不清方见溪的神色。

方见溪即做了决定,心中竟觉得现下无比冷静。

“这些年,我也不止是在做生意的。”

景元握紧了手里的的帕子,仿佛能猜到他下面的话。

“十七岁那年,我在蜀中遇到三皇子……你这么聪明,必是能猜到了。”说到这里,他竟牵动了唇角,朝她露出一抹淡笑。

景元虽身在后宅,可江阴候府也算是处在陵朝权利中心,朝政的事她虽然知道的不多,但还是知晓一些信息的。

只是三皇子,那位被陛下视而不见,甚至厌弃的三皇子朱让,竟也有夺位之野心,还有方氏这样的世家支持?

她一时不知晓是更意外朱让的野心,还是更意外方见溪竟会把这样的事告诉她。

“只是,我并不代表整个方家。”愿意支持朱让的,只有他方见溪。

十年前蜀中地动,彼时方见溪跟着师父也到了蜀中,师父想的是怜悯苍生,又想带他看遍世间悲苦,如炼狱熔炉,想唤起他一颗慈悲心。

可他看着那些人,终究是心下平静,无动于衷的,哪怕人看到了他们支离破碎的身体,他亦觉得世事无常罢了。

玄阳真人见他如此,不敢相信自己教养了多年的徒儿竟真是这样一个人,他睁大眼睛问他:“居善,你当真心中毫无波澜么?”居善是师父给他起的法号,想要他居善地,心善渊,与善仁……

此时刚好他们身侧有一个孩儿被救起,他的四肢皆断了,母亲为了保护她也被压死了,尸体鲜血淋漓,不知是她自己的,还是她孩儿的血。那孩子哭声凄厉,口中不住地喊着“娘”,撕心裂肺。

玄阳真人看到方见溪一直低着头,余光都不曾看那孩子一眼,听到那声音眉头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似是不耐一般。

而后同他道:“徒儿觉得,生死有命,道法自然。”

可即便是生死有命,我等作为人,更作为道家弟子不该以仁爱救济为怀作为处世之大道,悲悯世间皆苦么?

方见溪记得听完他这句话,师父当时什么都没有说,只带他寻了一处休息之地,次日醒来,便只剩他一人了。

他在原地等了整整五日,都不见他回来。

他又累又饿,山间的风将他吹的饥寒交迫,不得已他下了山,待到了有官兵的地方便晕倒了,醒了之后就看见自己在一处帐篷里,见他睁开眼,就有人过来领着他去见一个人。

那个人告诉他,他是当今三皇子朱让,说他那日听到了他那番言论,觉得他甚好,是个可塑之才,问他可愿跟着自己。

“天大地大,我当时并不知道自己还有何处可去。”是以,他同意了朱让的话。剩下的事,就不用让她知道了。

所以,他竟是……被遗弃过么?

景元听到此处只觉得心绪复杂,又有一些心酸,他身体不好,且十年前他还只是个少年,他师父就忍心将他遗弃在那动荡之地么?

当时那可是天灾啊,在山上,四周都是参天的树木,若有余震,他怎么来得及跑?

她能想到,那道长必然是也能想到的。他本就是想让他死。

景元突然觉得心里对他有些怜惜,曾有人想让他去死啊……她感觉自己视线模糊,连他的身影也看不清了,只瞧见一团月白色的身影。

方见溪一直没回头看她,听她半天没说话便有些狐疑,转身就看见她站在原地看着自己,一双眼睛里盛满了泪水,正不住地往下淌。

他心中一动,便快步走到她跟前,柔声问她:“你怎么了……”他怕是他逼太急了,又让她不高兴了。

景元感觉嗓子里噎噎的,鼻子也很酸,张了张口说不出话,良久才抬头看他,“你有信心么?”

“什么?”他是怕自己听错了,怎么会不懂她这句话的意思,然后她听见她又小声地问了自己一遍。

方见溪这才敢确定,他没听错,温景元……这是愿意了,愿意同他在一起了……

!

他觉得自己头脑中像是烟花一般,震的他兴奋,教他呼吸都不平顺了。

景元察觉到他呼吸似是紊乱起来,想到他的旧疾心中不免担忧起来,便抬手替他抚着心口一下一下顺气。

方见溪却视若珍宝般执起她的双手,过了几息才整理好思绪一般对她承诺。

“我定说到做到。”他一定不会让她受半分苦,亦不会负她。说完又用自己的衣袖给她擦泪眼。

景元看他这样,又瞧见他眼中的兴奋,竟看到他身上看到了傻气,便将自己一只手抽出来覆到他手上,他察觉他居然有些发抖。

“我信你。”她愿意信他一回,也权当是给自己一个机会。给她自己一个不一样的人生。

两人说过话景元就从里面出来了,方见溪似乎还想留她,但见时辰已晚,便没再多说什么,只盯着她的背影,似是有些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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