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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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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冬凌作为储君,常常被夸赞温厚宽和。但他其实太过仁慈,尤其是与早年御驾亲征大挫北狄的官家相比就更是软弱了。

这样的性子,做一个守成之主倒也尚可。但先朝末年异族南扣,山河破碎动荡。本朝太祖于乱世中起势,纵然戎马半生,也只收拾了残缺的江山,幽云十六州仍由外族扼住,边夷虎视眈眈。至今大乾传国四代,几乎每代皇帝都面临来自北狄巨大的压力。

当今官家并没有同意北狄人的提议,但上一世徐冬凌继位后,无心北上拒敌,收复失地,只一心维持表面和气。可北狄并没有顺着他的心意,在徐冬凌登基第二年便纠集20万大军南下,战火一直从北境烧到了西陲,徐归棹便是死在那个暮冬。

林玉孚从前没注意过,但听徐冬凌现在提起北狄议和的事,心中闪过异样,原来太子这么早就有了和谈的念头。

她阻止徐归棹再说下去,气氛便冷了下来。徐冬凌似有别的事情,坐了一会便有些心不在焉,喝完一盏茶就借口离开了。

正是朝着弘文馆的方向去了,但,那个方向同样也要经过田淑妃的毓秀殿。

齐凭?太子?难道?!林玉孚正待心中一跳,一道清越的声音打断她的思绪。

“喂,林狪狪。”徐归棹挑着眉,挂着少年人的笑问她:“方才干嘛拦我?”

“哦,什么拦着你?”林玉孚瞧见他嘴角的笑,不想让这人尾巴翘到天上去,故意装傻。

晋王对她这别扭嘴硬的脾气自有几分了解,便厚脸皮道:“你自己知道,你就是担心我。”语气里是藏不住的得意。

“既然知道要旁人担心,那你便要谨慎些。君臣君臣,有时候便是一念之差,一字之错。”林玉孚知道徐归棹虽然总是一副落拓样子,但是很有些玲珑心肠,有些事情他心里跟明镜似的。

徐归棹收起了那副混不吝,“林狪狪,你似乎对皇兄有些意见。你放心,我们自幼长大,互相扶持。来日我便做他的驱驰,为他守这大乾江山。”他这豪言听在林玉孚耳中却像是谶言似的心惊肉跳。

不过上天让她知道了后来的事,又给了她重来一次的机会,她便不会再让眼前这个人孤独地离开,最后死在那个冬天。

——

林玉孚思来想去,为了不陷入上一世那种被动的境地,还是得先探查清楚太子和齐凭的事。

她带着犀照去了齐凭住的毓秀殿偏殿拜访。

一进门便是一股浓浓的药味。尽管初春已经不再寒冷,但屋里仍燃着银碳。

侍女见是她们,有些紧张的回头望了望掩住的帘子。

林玉孚顺着她的眼光看过去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早绿,凭姐姐如何?”

“回林姑娘,我家姑娘前些天见了风。这身子骨本来就弱,又引出以前体寒的老毛病,竟是越来越严重了呢。”名叫早绿的侍女道。

“可有传御医来瞧过。”

“回姑娘的话,淑妃一早便着人传过了。御医说没什么大碍,只是我家姑娘的病根在身上,只能用药这么养着,等闲不能见风的。”林玉孚听出这话间的逐客意味,只是这一趟本就是来试探虚实,目的没有达到怎么能轻易走了。

“凭姐姐真是见外,生这么重的病也不告诉我一声。我那里还有些官家娘娘赏的药材,倒也不是稀罕物,只是于凭姐姐的病多有裨益,待过几日我再来拜访时便带着。也是我这个做妹妹的心安了。”她故意装傻,没有顺着早绿那丫头的话头离开,反倒又给自己过来起了个头。

早绿被这样一回,竟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是请她们先喝茶,她去禀告姑娘,主仆二人对视一眼,玉孚笑道:“去吧,只是凭姐姐身子若实在不便,便不必勉强了,我坐坐就走。”

不多会儿。

“咳咳。”一道细弱的声音从帷帐后溢出,“是林姑娘吧,快请。”

早绿扶起齐凭靠在引枕上,打起垂在拨步床前的帘子,露出一个病西子般的美人。一张白生生的娇面,因在病中并未多施粉黛繁缀首饰,两道罥烟眉反而透出一股返璞归真的自然美丽。如果说林玉孚是明艳的牡丹,那齐凭便是出水的芙蕖,是让人见了忍不住心神怜爱,也不怪太子心折。

“凭姐姐,快不要劳动,我便是来瞧瞧你罢了。”

玉孚此行自然是存了旁的心思,但是与齐凭也是一处玩耍长大,到底是有几分情谊的。上一世,皇帝与她虽然也算是琴瑟和鸣恩爱无匹了,但是到底中间横着个她,各种缘由又复杂难言。到最后难产而亡,玉孚不能说不痛心,这一世若能断绝这些阴差阳错,于太子齐凭也是好事。

“玉孚,从小我便是多病身,我真羡慕你,生动活泼的。”

“都是我的不是,没的给姐姐添心烦。姐姐轻灵清丽,谁不倾慕。这便是春寒料峭,不小心便中招了,岂是姐姐的不是?”齐凭被淑妃养的颇有几分自怜自伤的性子,林玉孚赶紧开解:“如今春三月,等姐姐的病好了,刚好能赶上官家举办踏青宴,倒时,咱们姐妹一起去凑热闹,如何?”

齐凭笑着说好。

说话间,林玉孚用余光环顾四周,屏风后的一角皂靴,勾着云纹,滚着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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