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1 / 3)
昨晚贺临礼一时冲动,欺负人欺负过了头,贺知意后半夜闷声在哭,一直没有理他,他也一直安抚,直到贺知意受不住困睡了过去。
贺知意醒来时身边不见贺临礼,床头却备了一套衣服,想来是贺临礼给她准备的,她简单洗漱结束,更换衣服后下了楼。
贺知意才刚走到楼梯中央处,一眼看见了客厅那里坐着个人,不是贺临礼,但贺知意认得。
她突然怔在原地,只远远瞧着那人。
对方显然也听见动静,循着楼梯方向看来。
贺知意突然很想折返上楼,这么想着的时候,她的脚步已经抬起,身体已经回转,不曾想客厅的人出声叫住了她。
“知意!”
贺知意脚步顿住。
“知意。”
又是一声,但这次不再仓促,语调温和了很多。
贺知意迟缓转身,却仍不愿下去,尤其是眼下这种情况越发不想,她俯视一楼,四处搜寻着什么,还没确认结果,却听徐秋开口。
“你是在找临礼吧?临礼刚出去不久,说给你准备早餐。”
贺知意此刻一手搭在楼梯扶手上,一手垂在身侧,徐秋的话缓缓入耳,她听得一清二楚,手却不由抓紧,垂在身侧的手已经成拳。
心脏又开始乱跳,吞咽像也变得困难。
窗外不见飘雪,想来已经雪停,一眼望去都是来不及消融的积雪,贺知意此刻的心像这天一样冷,昔日熟悉的记忆涌上脑海。
贺知意想到了那个午后,那个贺任单独找她见面的午后,那天阳光明媚,外面大概是十分温暖的,但她那时尽数淹没在房间内阴影之下。
以至于她感受不到一丝一毫的暖意,耳边充斥着的都是贺任的暴怒和辱骂。
贺知意小指又开始不受控的发抖,没办法再停在原地,这样直白停在徐秋的视线之下。她匆匆转身,提着脚就往楼上跑去,身后随之响起徐秋匆忙的脚步声。
“知意!知意!”
贺知意逃也似的,手在发抖,眼下觉得腿也在抖。
在她心慌意乱的时候,楼下响起另外一种声音,也在叫她名字,那声音像是穿破整个房间,直直到达她的耳边,是低沉而又让人心安的声音。
贺知意颤着身体停下,却没勇气回头,她就背着身安静站在原地,身后的脚步声也随之停止,但徐秋大概已经追上来了。
紧接着又是另外一种脚步声,贺临礼也在上楼。
贺知意忐忑不安,整个人像在等候审判,身后的脚步声越发的近,贺知意低垂着头,竭力握紧了双手,下一秒她便被人带进怀中。
熟悉的香,以及熟悉的温度,什么都是熟悉的。
贺临礼回来了。
贺知意紧握的手渐渐松懈开来,无力倚在贺临礼胸前,闷声一言不发,心头却翻涌着酸涩和委屈。
不该这样的。
贺临礼不该留她一个人的。
贺知意突然抬手,手指堪堪抓在他的腰身处,贺临礼感受到她的不安,拥抱的力度收紧,一手扣在她的腰身,一手安抚她的后背。
贺临礼低着头低语道歉。
贺知意越发觉得委屈,她忍着泪意开始推人,贺临礼没有妥协,反倒空出一手拉上她的手,与她十指相扣,后才松开拥抱。
徐秋就在两人身后目睹一切。
贺临礼突然抬手,轻捧起她低垂的头,含笑温声解释。
“抱歉,不该留你一个人的,我以为你会晚点醒来。”
贺临礼一手覆在她的脸颊,手指轻轻抚了抚,见贺知意终于平静下来,方才继续补充。
“徐秋很早就知道我们的事了,不用担心,不想说话就什么都不说,想回房间我带你去,全都交给我就好。”
话刚说完,贺临礼扬着音“嗯”了一声,是询问的调调,听着很是宠溺。
贺知意沉默点了点头,当下却没明确做出选择,贺临礼也没有替她下决定,只垂眸盯着她看,笑着等她动作。
贺知意选择了转身,她没有逃回房间躲着,却也没有想好要开口对徐秋说些什么,所以即使转身对上徐秋,也只能沉默站在原地。
徐秋就停在楼梯转角处,见贺知意转身,方才完全走上二楼,但她上楼后便没再往前,跟贺知意远远隔了一段距离。
贺知意一手还在贺临礼手中,贺临礼已经走到她身侧与她并肩,后也将视线落在对面站着的徐秋身上。
三人一时无声僵持了会儿,最终还是徐秋先开的口。
“知意。”
贺知意轻声应她。
“你别担心,你跟临礼的事,临礼很早就跟我们说过了,我、你父亲,你父亲是需要点时间接受,但我很开心,很开心你还能回——”
“贺任不是她的父亲。”
徐秋的话还没说完,便被贺临礼突如其来的一句打断,贺知意转头看他,贺临礼也收回视线与她对视,他又抬手摸上她的脸,温柔笑着同她说话。
“你跟贺任没有任何血缘关系,跟她也没有,更不再是贺家的女儿,所以你不需要有任何心理负担。”
“不过,如果你有的话,那都记在我的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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