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忆（1 / 2）

即使怀里多了个人，贺临礼姿态也是十足慵懒，却也让刚刚吃痛的贺知意看得越发生气。

她抬眼瞪他，脸上有十分不满。

贺临礼懒洋洋开口问她。

“贺知意，为什么这个也哭？”

贺临礼语气太过平和无常，神情也是，贺知意反倒被他问住。她刚刚确实觉得难过，听贺临礼说纪若一直都在平城时觉得难过，听到纪若死也在平城，尤其还是那样决绝的死法也难过。

贺知意曾经一直都还想再见一见纪若。即使纪若一直都不喜欢她，即使纪若最后把她丢给了外婆，甚至最后把她跟外婆两个完全抛下。

贺知意不恨她，也不怨她，就是单纯的难过。

她或许不爱纪若，她没有爱，也不懂爱，先前唯一感受到的爱来自外婆，可外婆去世很早，迄今也过去了很久，久到她都要忘记了外婆的模样。

觉得难过的原因，或许只是单纯的想被纪若爱，或者再见面时，她想问一问纪若，为什么生下她却又不爱她，可她更想问的是。

为什么那天晚上，没有直接杀了她。

是被爱着的吧，纪若大概，也是爱她的。

贺知意想着想着，又觉得鼻腔发酸，眼眶也在发酸。她又变得哽咽起来，再度垂眼，闷声咬唇一言不发。

贺临礼轻叹口气。

“贺知意，我能查到的都查了。”

“还有我查不到的，等你什么时候想说，再慢慢告诉我。”

贺临礼顿声，抬手摸上她的脸，手指贴着贺知意面中抚了又抚，极不想再看到她满脸挂泪的动作，他轻轻的笑，缱绻又缠绵。

“我们还有很多时间，什么都可以慢慢来。”

贺知意呆呆看着他，一时没能明白贺临礼话中深意，她曾觉得自己已经渐渐了解贺临礼是什么样的人，可有时候又总有种自己越来越不了解贺临礼的感觉。

“你不难过吗？”贺知意突然问他。

贺临礼闻声微微偏头，勾着唇反问。

“难过什么？”

语气轻松，一身自在，贺临礼真的一点都不难过，搞得贺知意一瞬间也有些难过不起来，后知后觉想着先前当着贺临礼的面哭很是丢脸。

贺知意不死心，轻声再问。

“以前也不难过吗？”

贺临礼定定看她，眼前人哭红了眼，额间撞出的红痕也还没消散，眼睛圆溜溜看他，一脸求知的模样，瞬间蠢萌得过分。

“贺哭包。”

贺知意锤了他一下。

贺临礼轻笑出声。

“贺知意，你要是想听实话，那就是不难过，但如果你想看我难过一下，我现在难过难过也可以。”

“疯子。”

贺知意斥他，手又重新抬起，反被他轻易捉住。她挣扎着想要脱手，反被他固定更紧，脸颊挣得涨红，刚想开口再骂，却见贺临礼变了神色，沉着眼眸看她。

“贺知意，别乱动。”

连嗓音也哑了几分。

贺知意怔住，见他突然严肃，一时不敢再动。她突然有些忐忑，试探着想从贺临礼掌中抽出手来，贺临礼终于放她脱手。

贺知意撑着他的身体，小心挪动身体，想要起身离开。她跨他腿上太久，两腿间有些酸软，腰椎也有些不适。贺临礼总喜欢这种奇怪的坐姿。

贺知意挪了又挪，下面突然硌到什么。她像是被冰冻住，仰头又慌又惊去看贺临礼，满脸不可置信。贺临礼两手懒散搭在身侧。

他没碰她，现在却比碰她还要叫人难受。

贺知意再傻也知道那是什么，她一张小脸真的涨得通红，又羞又愤，说话也变得吞吞吐吐，口中翻来覆去却始终只有一句“疯子。”

贺知意逃得很快，不自然的回到了自己原本的座椅上。她偏转过头不再看他，两手叠在腿间，手指头勾勾绕绕，那点心思透露得明显。

“贺知意，我没多少感情分给外人，时间精力也是，包括贺任和我已经死去的母亲。”

身后传来贺临礼的声音，嗓音低哑，说出的话也有冷冰冰的味道。

贺知意一时无话可接，她回身看他，见他已经正襟危坐，神色从容，全然没了先前的浪荡模样。贺知意只看浅看一下他的脸，不敢再往下看。

但只是看脸都让人语噎。变得真快。

贺知意暗自嘀咕，贺临礼突然慢慢起身，贺知意察觉动静，视线随他起身的动作转变。贺临礼正朝窗边去，那里窗帘大开，外面天色渐暗。

贺知意一时间不知道要不要起身，最终选择坐在原位，但窗边的光线瞬间被封，贺知意看去，见贺临礼手还抓在帘上。

贺临礼已经把窗全部封上。

贺知意怔怔看他，又见他缓缓朝自己走来，贺知意偷偷吞咽一下，低着头没再吭声。

贺临礼自顾开口。

“不过老实说，得知我母亲死讯的那天，我独自坐了一夜，一直到次日凌晨五点，当时脑子里盘旋着的，都是竞赛的规则和相关试题。”

“那天的早餐不对胃口，竞赛的的裁判也让人不爽，那天就是决赛，而次日还有一场，一场接一场。困得要死，最后只想睡觉，比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