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烦躁(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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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寻求作为长辈的楼从心的看法。

巨大的败德感与荒谬感后知后觉翻涌全身。

贺知意小指突然发颤,只觉得此刻自己的身体也跟着发颤,她将小指藏进袖中,心底已然生出想要逃离的想法,她突然不敢再面对楼从心。

楼从心宛若明镜,肯定能将她不堪的心思照得透亮。

贺知意此刻只想逃离。

为自己的无耻,为自己的痴心妄想。

“很抱歉楼经理,我突然想到还有急事,要先离开了。”

没等楼从心应声,贺知意已经起身。

“您也早些回去,路上注意安全,祝您一路顺风。”

楼从心沉默着点了点头,贺知意得到应允,逃也似地离开了房间。

楼从心看着她急促的背景,脑海中搜索着依稀的记忆。

她没记错的话,贺任那个儿子。

好像叫贺临礼。

贺知意匆匆离开了房间,到外面时身上已经渗出一层薄薄的冷汗。此刻她心如乱麻,夜里怀城的冷丝毫没有让她平静下来。

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在心间游离。

贺知意迷茫穿梭其中,找不到任何出口。

她的步伐匆忙,赶得急了,没注意到路上迎面走来的人,与之生生冲撞上去。贺知意没有预料,反弹的力度已能将她撞倒。

贺知意已经做好了倒地的准备。

下一秒她的手被人拉住,即将倾倒的身体也被覆在身后的手牢牢稳住,可她的发抓因此松散开来,大把的头发顺势垂下,像瀑布一样倾泄。

男人将她扶正,确认她没有大碍,方才出声。

“抱歉,我刚刚在接电话,没伤到你吧。”

贺知意这才看清对面。

是个瘦高的男生,看起来也就二十来岁出头,穿着时尚,梳着背头,左边一颗银色十字架耳饰,朝气蓬勃中透着几分不羁。

贺知意闷声摇了摇头,目光落在对方还抓在她腕间的手上。男人察觉,忙把手撤回,朗声笑着道歉。

“不好意思,我太着急了,见谅见谅。”

贺知意低声回应。

“我也没有看路,抱歉。”

贺知意说完,已经起身准备离开,可她刚刚抬脚与男人错开一步,手腕又被抓住。

“那个!”

“你叫什么名字?可以留个联系方式吗?”

贺知意隐隐想挣脱手,但男人没有让她如愿,抓在她腕间的力道随之加重。贺知意已经有些吃痛,眉头不自觉轻皱,抿着唇一言未发。

“那个,我没别的意思,我想改天请你吃顿饭以示歉意。”

“不用了。”贺知意回应。

她对撞到他先前还有几分歉意,可如今那股子心烦意乱的感觉再度涌上心头。

她不喜欢被碰,男人也很冒犯。

贺知意没有回身,加大了抽手的力度。大概明白了她的意思,男人才慢慢将她放开。

贺知意起步离去,身后再度响起男人的声音。

“江随!我叫江随,下次有缘再见!”

贺知意不耐皱眉,步子也不自觉加快。

贺知意打出租回到住处,临洗漱时才想起掉落的发抓,她的头发已然彻底散开,不少垂在身前,长度已经到了腿心。

贺知意勾起一缕,那乌黑的发丝静静躺在掌心。她不经意撇了下眉。

找个机会去剪短吧,那个发抓也无用了。

贺知意洗漱结束,躺回床上准备休息,忽然想到药还没吃,又起身去吃了药。她还没来得及更换心理医生,后续韩茵也没联系过她。

贺知意是重新入职了,但失眠的症状反反复复,噩梦也是如此。本来好转一点的病情,因商望津的事重新恶化,贺知意心情突然烦躁不已。

今天可能又要失眠。

意外碰见了许渊也就算了,还从楼从心那里听到那些事情。更重要的是,她发现自己对贺临礼怀有异样的感情,在今天得到了验证。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贺知意不知道,也毫无察觉,可她为此心烦意乱,久久难安。贺任找过她一次,那时候她还能以置身事外的态度给出回应,她自觉对贺临礼无意,贺临礼对她亦是如此。

贺知意坐在床头,想得越发烦躁,两手插在发间,埋着头沉默良久。

烦,还是很烦,不知名的烦。

贺知意丝毫无法平静下来。

头疼,还想得头疼。

她突然抬头,三两下爬到床边,取了安眠药,加大了一点剂量,就着搁置在床头已经冷下去的水吃了进去,又闷声躺回被窝。

贺知意还是睡不着,毫无困意。

她分不清自己为什么会这样,无名的烦躁情绪像个无头苍蝇在她心头乱撞,一直撞到脑海。她蜷缩着身体侧躺,烦得两手再度覆上耳边。

情绪久经不去。

贺知意最终妥协。

她起身打开手机,在列表里翻找那个陌生的号码。

想见贺临礼。

很想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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