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地无神此界无规（2 / 2）

？”女子俯视着蜃海。

蜃海躺在地上，转动眼珠看向已经黑下来的天，鬼使神差说了一句：“做剑修。”

女子轻声哼笑了一下：“你，不适合做剑修。”

她当然不适合做剑修，蜃海比任何一个谁都清楚自己不适合做剑修。

她早就知道了。

“书。”蜃海简洁说道。没有师父，她便自学，没有天分，她便比旁者加倍努力。

女子反问：“我这可都是好东西，你要怎么交换？”

“你说。”蜃海用气音回答。

女子笑了起来：“那好，我要你一半的寿命。”

修真世界奇门鬼术颇多，但索取寿命涉及到了时间的概念。

虽然时空总是被放在一起论述，可时间和空间在维度上是不一样的。很多大能可以眨眼间跨越三万里，但没一人或一妖，能让时间倒流哪怕只有眨眼间。

仅仅只是窥探时间一二分，便已经可以站在修真界顶端位置。

蜃海没有像女子认为的那样露出怀疑的表情，她认真思考了一下：“好。”

如果对方真能拿走她一半的寿命，那与其交易来的书也必定不是凡品。强者总该有强者的骄傲，她蜃海就再赌一次。

如果对方只是虚张声势，并不能拿走蜃海一半的寿命，自己便算白得一本书，不亏。

蜃海的干脆让女子有些惊讶：“你可想好了，一半的寿命。”

“阿能。”双髻小姑娘轻轻唤了一声。

女子顿了顿，改口道：“好好好，只收三分之一的寿命。”

她在自己宽大的袖子里翻来覆去找了一会，然而并没有拿出什么书类物品，反倒是杂七杂八的小玩意有很多。

比如什么鸟形的哨子、彩色的小风车、燕子形状的风筝等等。

女子一边往外掏，小姑娘一边往怀里捡，不一会就捡了个满怀。

气氛尴尬了起来。

大概是怎么找也找不到，最后她索性不找了，一甩袖子，面向着铺子喊道：“巷南108，把那谁的书拿出来。”

话落，一直静静坐落在小巷尽头的铺子忽然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窗户门扉以及墙体的位置不断发生变化，等金属碰撞的巨大声音停下来后，铜铜铁铁中露出来一只巨大的眼。

女子站在眼睛前面，眼睛细长的瞳孔甚至比她还要高出半头。

一只看起来十分粗大柔软灵活的乌黑触手从地面之下伸了出来，触手的顶端直直戳进了巨眼的瞳孔里涌动翻找起来，整个场面带着一种混乱污浊的意味。

这大概是某种海洋生物，蜃海惊叹于女子在生物与机械杂糅上的高超技术。

现在，在蜃海的认知中，女子由一个疯狂的傀儡师变成了一个疯狂的生命机械专家。

她原以为巨眼本质是个形状像眼睛的存储空间，直到巨眼的眼球忽然转动，准确且直勾勾盯向蜃海。

这次蜃海十分肯定，那绝对是某种生物的眼。

她迎着那只巨眼的视线，忽然感觉有些眩晕，鼻子嗅到了腐朽的气味，有粘稠的液体流到脸上，耳朵两旁开始响起悉悉索索的声音，而后这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尖锐，就像有女人在她耳旁高声尖叫。

“闭眼，不要直视巷南108号。”冷调的声音如同古钟，蜃海赶紧闭上眼睛，在心中默念着：“清心如水，清水即心。微风无起，波澜不惊……”

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从混乱的五感中清醒过来。

刚才说话的人正是那位身穿道袍的女子。此时，她站在蜃海旁边，把一本看起来破破烂烂甚至有些发黄的书抛到蜃海的胸口上。

蜃海压根就没察觉到对方是什么时候走到自己身旁的。

她往女子身后看去，那里，金属材质的铺子静静立着，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不负责售后，能学多少看自身造化。”女子道，“另外，你躺的地方是私人区域，躺……”

由于这是个新出炉的收费项目，女子仔细思索了一下收费标准，然后很专业地告诉蜃海：“躺一晚上要一块上品灵石，躺一白天要两块上品灵石。不接受赊账。”

蜃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