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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跑他飞插翅难追(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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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

然后她在剑宗的处境便会雪上加霜。这甚至是最好的结果,最坏的结果就是被赶出剑宗。她知道人族对脸面的看重,也知道流言的重量。

决不能被抓住,蜃海咬了咬牙,只是身体已经到达了极限,她感觉自己口腔里甚至带出了铁锈味。

血肉之躯终究抵不过纷飞的冷刃。

蜃海在一个巷口处踉跄了一下,寒意逼近,她的头皮都在发麻。

不远处,羊角胡小老头捏了捏胡子,有些奇怪:“他为什么那么拼命?又不是要他的命。”

顶多是要点赔偿罢了。

小老头看着前方玩命逃窜的“马匪”,是觉得又可气又可笑:“怎么跟老鼠一样,怪令人恶心的。”

生命个体之间绝不相同,所以并不能希求相互理解。

而蜃海,她不能犯错,因为她所处的位置,她的命运,全都没有给她容错的机会。

她大口大口喘息着逃着命,就在要被捉住的时候,拐角有个闪瞎眼睛的七色头一闪而过——是乌波,那个坑得她落到如此境地的罪魁祸首。

愤怒积攒出了额外的力量。

她拖着疲惫的身子冲向彩虹头刚刚所在的位置。

说来也巧,蜃海与乌波的距离总是差那么几步,她每次都眼睁睁看着乌波那耀眼的脑壳在拐角消失,等她追过去后,又会在另一个拐角处重新锁定目标。

在错综复杂的巷子里拐来拐去后,等她回过神后,身后的追兵已经被甩了个干净。

威胁消失,蜃海心头一松,脚下一软,径直仰面栽倒在巷子里。

完全脱力的姑娘直着眼看向巷子顶处狭窄的天空,没过多久便又自顾自大笑了起来。极其畅快,足够酣畅淋漓。

蜃海全身的肌肉都在发着抖。在逃跑时提升的疼痛阈值,于松懈下来后,迅速拉低到正常状态,钝刀子一样的疼,让她根本无法站起身。

如果追兵追到这里,她绝对跑不了。

但玩命的逃跑已经结束了,这里足够安全。

在蜃海倒下的前一刻,她看到于这个巷子的尽头处,坐落着一间铺子,铺子没有名字。

只是在门旁的标识处,写着:巷南108号。

蜃海发誓,如果再见到乌波,她一定不会再信他一句话。

那个人的嘴就和他的头发一样,多变、难猜。

“请问你见到过一个比你高很多的、极其漂亮的小姐姐吗?”软甜的声音响起,一位头扎双髻的小娘子弯着腰,比划着一段不远的距离向蜃海示意。

蜃海知道自己的个头稍微有些不足,但这位姑娘比划的距离是不是过于远了点?她眨了眨眼,微微摇了摇头。

根本说不出话来。

她甚至觉得自己只是在幻觉里摇了摇头,而现实中,她的身体并没有动,因为脱力,她已经失去了对身体的掌控。

问话的姑娘不知理解没有,她弯着腰盯着蜃海的脸看了好一会。

蜃海不觉得她能看出什么花来,毕竟自己裹得还算严实,尽管刚才的追逐中,身上的布料被剑气划开了不少口子,但脸上的布保留得还算完整。

两人相距很近,蜃海注意到对方的瞳仁很大很黑,如此这般便会显得眼白很少。这样的眼睛原本该是很漂亮的,当它的主人盯着谁的时候,本该会有一种被珍重的感觉。

就像小狗的眼睛一样……本该如此。

蜃海的后背却已经冒了一层冷汗出来。

因为这双眼睛极其空洞,望着这双眼睛,就像望着深不见底的黑洞。

姑娘的肤色极其苍白,毫无血色,脸上也没有丝毫表情。但她的语调却是欢快的。分割感过于强烈,就仿佛这是一具没有灵魂的空壳,按着事先设定的参数,说着与外表丝毫不匹配的句子。

很危险。蜃海心中警铃大作。

很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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