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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蛇白鹤似白非白(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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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一层一层拿出餐食。对方行动的整个过程一丝不苟又带着矜贵。寒酸的洞府都被映衬得贵气典雅了几分。

用冷着脸来形容现在的少宗主并不是很贴切,只是一直温和笑着的人忽然不笑了,即使面无表情也能让旁人知道他在生气。

蜃海还是第一次见肖夜白面无表情的样子。她规规矩矩正坐在少宗主对面,等对方先开口。

肖夜白并没有说话。两人所处的空间显得极为安静。安静到能听到小白蛇绕着对方的金属腰带慢慢爬行的声音。

这种气氛让蜃海很不自在。

她与肖夜白从第一次见面到现在,其实只有三十天,也就是蜃海来剑宗的这段时间。

能成为未来的少宗主夫人这件事,按照蜃海自己的想法……她没想明白过,所以她对此除了满腹疑惑,没有想法。

大概是走了狗屎运?

但蜃海很有自知之明,她从未走过狗屎运。

她与肖夜白虽然是名义上的未婚夫妻,可自己与这位剑宗少宗主并没有情感基础。本质来讲,她与肖夜白的关系和她与乌波的关系并没有太大区别,都是以某种利益为基底架构的关系。

尽管她没想明白同意与她的婚事到底有什么可图之处。

——所以,她为什么要在肖夜白面前好像低人一等一样?他们是合作关系,是平等的。又不是真正的未婚夫妻,更没有能指责对方行事做事的权利。

再说了,彻夜未归就是错了?

想到此处,蜃海的底气足了一些,她抬眼看向坐在自己对面,自从进了洞府就一言不发的少宗主,却与对方黑沉沉的眼睛撞了个正着。

她飞快地收回视线。

蜃海并不擅长与面前这个看不穿目的的少宗主同处一处。

更别说沉默状态下的少宗主所散发的压迫感比平时更要强烈几分。

面前姑娘的反应一一落在肖夜白眼中。

戴着墨色指套的修长手指勾住盛放着糯米团子的精致碟子,而后往他自己的方向拉了拉。

肖夜白用两根手指捏住一个团子,喂给了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盘绕在他小臂位置的银蛇口中。

小蛇一口一个团子吃得很欢实。

说来也巧,蜃海最喜欢的也是小白糯米团子。

饭是肖夜白带来的,他生了气不想给蜃海吃,就喂给了小白蛇,很合理。

“身上的血腥气哪来的?受伤了?”肖夜白终于开口说道。

血腥气哪来的?

蜃海缓缓抬起眼,直直看进肖夜白的眼睛:“我去了赤月妖市,剑宗山下的。”

这一抬眼,姑娘心里的怒意暴露得彻底。

她本该为了保住这个莫名其妙“捡来”的少宗主夫人的头衔,去讨好面前的太仓剑宗年少有为的少宗主。

可她忍不了。

装着同族残肢的盒子,满目的猩红,鼻尖萦绕的腥气,于拥挤处穿梭的飞剑……

那可是剑宗山下的赤月妖市啊——

所以这都是剑宗默许的吗?是肖夜白默许的吗?

肖夜白喂食的动作停在了半空,蜃海的眼中直白的质问和愤怒一览无余。

他把指间的团子放回了餐碟里。

见主人不再喂自己,小白蛇顺着肖夜白的手指爬到了草席子上,将盛放团子的餐碟盘住,自己吃了起来。

少宗主的脸上挂起了一如往日的随和笑意。

“嗯……你去了妖市。”肖夜白做思考状,右手的手指轻轻点着草席。

“然后?”他反问。

“草乌长老的拍卖品是一对蜃耳。”而蜃海是蜃妖一族,肖夜白一直都知道。

“你去了雅君拥。”肖夜白得出结论,他隐蔽地探视了蜃海全身,没有伤口。

“赤月妖市遍布各地,剑宗和妖市并不是所属关系,而是合作关系。”太仓剑宗的少宗主很少开口解释什么,发号施令者需要做的,并不包含给无关要紧的无知者讲明白做事逻辑。

毕竟比起说服,还有很多更为省时省力的方式。

只是这次,质疑他的是自己未过门的妻子。面对无知的妻子,总要多一些耐心。

肖夜白的表情诚恳而认真:“我可以向你保证,剑宗所辖区域的妖市里,并不会有你想的那种恶性事件。”

“草乌长老在十年前救治了一个蜃妖,对方用自己的耳朵抵的药债。来源是合理的。”蜃海的心思太过简单,他很容易就猜到赤月妖市是哪一部分真正冒犯到了这位未婚妻子。

“而雅君拥的平乱——妖市里恶徒众多,有时候采取暴力手段才更有效率。”肖夜白所答的,都是蜃海想问却还没问出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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