僧院生子(2 / 3)
饭,“……大师兄也知道,我先前强闯万妖圃,触犯门规被罚禁闭思过,哪还有空见什么阿妖啊。”
“你、你、你有。”
猝不及防,君珩和朱砂齐齐侧目,看向站在铁锅前握着木勺舀粥的荼白。
荼白没有转头,但声音很是笃定,“朱砂你、你身上有、有阿妖的、味道。”
‘吧嗒’声响起,瓷碗被人捏碎成片,哗啦啦掉在地上。
九爻弟子曾开玩笑,说荼白若是没上九爻,定然会是人间青史留名的大厨。
因为他有个极其灵敏的鼻子。
甚至将他眼睛蒙上,仅凭面前人的味道辨认身份,荼白也从未失手过,便是诸位长老隐身查看弟子们练功,却也逃不过荼白的鼻子。
荼白所说‘味道’足为铁证,而碎瓷的裂开……更像是佐证。
不等朱砂开口,君珩指尖符纸亮起,二人脚下便出现一道圆形的隔绝阵法。
见他抬手施术,灵力催动的明黄色丝线交错在指尖,一圈圈开始变大,朱砂苦涩一笑道:“哈哈哈,大师兄你,为了一个妖女,竟要对我用鉴心明言术。”
鉴心明言术,是九爻探查弟子是否言行一致的术法。
君珩面色沉静如水,指尖并未送向朱砂,反而是对着自己额头虚点,这道鉴心明言术是要用在他自己身上!
“大师兄!”
朱砂惊呼里,眼前光影流转,她已进入君珩的记忆里,两人视界共享。
暗夜荒林斗法声不绝,森然鬼哭声和铮铮剑鸣声交错着,朱砂定睛看去,见大师兄被双目淌血的鬼母重伤倒地,即便他奋力反抗,还是被鬼母残影极尽折磨。
那种性命攸关的窒息太过真实,看得人心急如焚。
危急关头,一树盛开的繁花成了转机,大师兄借桃花灵气起太素剑阵,才得以绝地反击,将血池鬼母镇压封印。
桃花尽消复归枯木,唯有树上青衣在飘荡。
明黄色的丝线灵力变淡消失在指尖,君珩缓缓睁开眼,眼底盛满了坦荡,“如你所见,朱砂,阿妖姑娘是我的救命恩人。”
朱砂讷讷抬眼,她只知妖女能入大师兄的梦魇,可又怀疑会不会是妖术作祟,却不知还有这等真切的救命之恩。
修道之人需了却尘缘,才能无牵无挂坚定道心,而救命之恩便属尘缘之一。
“大师兄,我……”朱砂欲言又止,面上有些慌乱,想解释什么又不知从何说起。
君珩声音温和,不急不躁的道:“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救命之恩无以为报,我能承诺阿妖姑娘的,便是待蓬莱蜃阁重开,送她回到妖界安身,仅此而已。”
“何况你也知她脚上所穿……是双僧鞋。”
那双僧鞋看似平平无奇,实则沾有佛门气息,若当真是作恶为患之妖,又怎么可能穿得住?
师兄妹四目相对里,终是朱砂放下了浑身戒备,对着君珩缓缓闭上眼,任由他对自己施出鉴心明言术。
高空之上,青衣似断翼之鸟坠落山间深林,如石沉大海般不见踪影。
君珩伸出的指尖轻颤,猛然睁眼闪身离去。
感受到大师兄离开,朱砂强撑的傲气消散,身形不稳的倒向碎瓷,荼白忙上前搀扶。
“不要你假好心,”朱砂将人重重推开,带着酸楚和憋屈道:“荼白,我原本以为你会永远站在我这边,可是我错了……”她从来都明白,大师兄是整个九爻弟子的大师兄,但荼白是自己身后最信任的荼白,可是原来一切都是会变的。
朱砂咬唇抬脚,踩着碎瓷大步离开,朝着街道上需要帮忙的百姓而去。
铁锅前又只剩下荼白一人。
他挥扇将碎瓷送入灶火中,开始默默舀粥,又不断递给在锅边排队的百姓们,腾腾热气如张结界,遮住了他眼底眉梢的黯然。
同门心生裂隙,恰如碎瓷难补。
就在君珩搜寻九爻群山的时候,阿妖正在一方僧院里逗弄婴孩。
新生儿的手小小短短的,哪怕五指齐抓,也只能握住阿妖的尾指,那样鲜活稚嫩的触感,让阿妖再度沉迷在了游戏世界中。
不知不觉,她会心一笑。
宋婶惊胎早产,身子实在虚弱,修养了足足七日才有了精气神,相比之下,阿妖无所不在的困顿萎靡,都让宋婶越发自责——阿妖毕竟是个姑娘家,许是给她接生一遭被吓着了。
遂握着阿妖的手直表歉意。
阿妖:“……”
“等等,宋婶,不是你想的那样,”阿妖挣扎着睁开眼缝,努力让自己清醒一点,“佛门之地见血光,终归是我们有错在先,我这些天都在佛殿里抄经,那和尚说我很有佛缘,非要给我讲经。”
宋婶抬手轻拍她脸,“然后呢?”
阿妖跟个不倒翁似的摇晃着,迷迷糊糊嘀咕道:“然后我一听到他念经,我就特别精神振奋,越发不眠不休的抄经,和尚见我这般虔诚,又坚持不懈给我讲经……嘿嘿嘿……”
多么恶劣的循环,多么悲惨的后果。
“七天!”阿妖抬手比划,右手食指和拇指捏在一起,声音里都透着憋屈,“宋婶,我整整七天都是这么过来的。”
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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