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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中花3(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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蝉鸣阵阵,于静谧的午后尤显格外突兀,杨溪伸手欲触碰那红绳,却是够不到。

直觉告诉她,此处定不简单。

又围着老树转了整圈,或许杨溪太过沉迷入了神,手中茶盒怦然滑落至青石板上,她俯身去捡,却被脚下石砖吸引了去。

眼下这块石砖着实异常,颜色较旁侧新了些、凸了些。杨溪转而伸手去触碰,惊奇那石砖竟有些松动。

心底只浮现一个念头,便是好奇。杨溪又向前探了探手,那双葱指扶起石砖边缘,试图掀起。

会有什么?虫豸亦或是空廖。

正这时,身后突传来沙哑男声:“杨帮厨,在这做甚呢?”

杨溪转手捡拾起茶盒起身,回过身循着声音望去,稳稳神态开口道:“茶盒滚落到这,我捡起来。”

眼前这位公公佟舟,杨溪曾与宫宴上见过,说好听些是太子朱庭盛跟班,难听些不过是条走狗,做太子在内务府七司的眼线。

佟舟向来事无巨细通通向朱庭盛汇报,小到宫女儿犯错,大若前朝哪位大臣又冲撞了陛下,总会入太子耳。

佟舟踱步向她走近了些,开口道:“帮厨,这古树可不吉利,您还是远离些罢。”

“不吉利,那太子为何与这树下养鱼?”杨溪眨了眨眼,又试探道:“听闻连这口缸都是请术士瞧了方位的……”

“太子的心思又岂是尔等所能随意揣度,在这宫里还是老实做人,勿要多管闲事过问上头意愿,好奇心害死猫,别哪天小命交代了,您说是不是啊帮厨?”说着,佟舟又伸手触了触杨溪手中茶盒,道:“好好当差方是正道。”

佟舟眼珠子提溜转,从上至下又打量她一番,叹了口气,似是惋惜道:“姑娘生得花容月貌,只可惜,是位直肠子。”

树影幢幢,两人面庞上落了斑驳光影,盛夏总是少了些风,蝉鸣声似跟随话落戛然而止。

杨溪被他如此盯着,心里已然发闷不快,又怎愿听一位公公编排自己性格。

晦气。

她垂眸瞧佟舟一眼,似玩笑般回道:“瞧公公说的,我不过是问了几句,就给我定直肠子的标签了?不过,杨溪倒也谢过公公提醒,定不会丢了小命。”

杨溪面上没什么表情,不带喜好,也无憎恶。

正此时,古树正前方那门似赋满情绪嘎吱一响被推开,里头人嚷嚷道:“吵什么吵,大晌午头的,让不让人休息了?”

林响从屋里走了出来,怒喝道:“早听闻谢总管道广储司安静,今本官方至这瓷库(注1),晌午头上院中却是吵闹不已!”

眼下得罪的可是武备院卿(注2)林响,佟公公扑通一声跪地,连声求饶道:“奴才不知武备院卿至此,惊扰大人,还望大人恕罪。”

到底是有眼力见,杨溪在看见林响第一眼便行礼后下跪。此人虽未着官袍,可衣着用料华贵,想必定是身居高位之人。

难怪从未在七司见过此人,原是三院(注3)武备院卿,可他又怎会至此。

林响被惊扰了午觉已是烦闷,方又想破口大骂,瞧见来人是佟舟后,倒是尽力稳了稳心神,勉强挤出一丝笑道:“本官还以为是谁,原来是佟公公,公公快请起。”

佟舟起身却仍是垂眸,他微微鞠腰摆出一副恭敬态势,又作过揖后才道:“奴才早听闻您要来瓷库,未想到是今日,还望院卿莫要怪罪。”

“佟公公哪里的话,不过话又说回来你为何至此,可是太子有何吩咐?”林响语气好了些许道。

两人从始至终未给过杨溪半分眼神,她仍在一旁跪着。

或许是不想让外人听见二人谈话,林响大手一挥,向杨溪厉声道:“你,赶紧滚!”

杨溪低头撇撇嘴,起身后,面上仍是恭敬回道:“是。”

她复转身向着院门走去,迈了两步又回眸瞥了一眼二人,二人正进房门。

武备院卿林响为何至此,他又与太子是什么关系?杨溪心底生出些许疑惑。

可当下最要紧的,还是对古树对老缸的疑问,直觉告诉杨溪,若她未猜错,这古树下,应是死过人。

十有八九就是沈青!

金鱼是太子养的,老缸又是太子命人放置的,可为何不用新缸,又为何偏偏是古树下,杨溪越想越觉沈青一死恐与太子脱不了干系。

可仅凭此,也难认定就是太子所为。

虽证据难寻,杨溪也绝不会轻易放弃。

中秋宴即至,内务府极早便张罗起来,圣上每年在避暑山庄赏月,届时受宠后妃也会一同跟随前往祭月。

内务府要做的,便是将中秋宴所用瓜果,月饼,茶点,红绸备好。

江霁近些时日总是不在内务府,听闻是按照陛下旨意,早早去了避暑山庄张罗。

日子如此一天天过着,直到林公公前来宣旨,各房选一位聪慧机灵的下人,提前两日去避暑山庄做事。

御茶房几人商议推黄询岑前去,杨溪与郑丹秋也是极其赞成的,毕竟路途苦远,一路似与烘炉之中。

何况届时,宫中因张罗中秋宴之事定前去大批宫人,便于杨溪搜寻真相。

蹊跷的是,御茶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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