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溅山河(2 / 2)
过去,无趣的一概不看,趁机插进夙昼或者钟尽一的书堆里。
钟尽一看过手中最后一册后,又拿过衡游身前的细细看下去。
至于夙昼,他看似最清闲,实则在搜集书册的时候几乎全翻了一遍。眼下,他不是一口吃一块桂花糕,就是起身去沏茶喝水。
“我天哪!”薛沐忽然惊叫道:“上仙从哪搞来的?怎么连我出生的时辰画像都有啊……真是太羞耻了。”
此话一出,容晚随即伸手,“我看看?”
“不行,我小时候没穿衣服。”薛沐大喊道。
“乖。”容晚微眯着眼眸,从他手里拿过,却是往前翻去。
“上仙,您看谁啊?”薛沐伸长脖子来看。
“你哥。”容晚道。
“哪个哥?”
“薛辞。”
“哦……上仙那你为啥不问我嘞?”薛沐打了个哈欠,声音含糊:“这里面有的真有的假,有的好笑……”
“哪些好笑?”容晚不再看手中的书册,问众人道:“关于薛辞身世,都有哪些说辞?”
“并非亲子。”夙昼在搜集籍册时,翻看太多,看过就忘,依稀记得有人说太子薛辞并非帝王亲子。
“怎么可能?”薛沐争辩说:“我哥和我都是母后所生!我们兄弟手足,我怎么可能不知道,他是不是我亲哥?”
夙昼猛然掐住手心,他侧过脸,透过窗格望见案几上的一堆星星果。他无颜同薛沐争辩,沉默许久。
“师父。”钟尽一递过来一本籍册,道:“宫中有一位夙妃娘娘,早皇后一日产子,其子早夭。不过三日,暴毙而亡。”
“我知道她!”薛沐拉了一把夙昼,道:“是你们家的旁系还是分支,我不记得了。但她没有暴毙,而是离宫了。”
“我不知道,家中长辈无人提起过。”夙昼道。
容晚一惊,先前夙昼搜集的宫廷画像图册中,是有一位夙妃。她取出问:“是她吗?”
“画错了。”薛沐道:“这是我母后。”他翻到另一页,感叹道:“诶?这怎么也错了?我不认识。”
容晚看过皇后那一页,只觉面熟。
这时,钟尽一忽然出声。他声音有些颤抖,道:“这是我父亲的第一任妻子,我的生母钟山梦。可母亲从未离开过钟氏,按这画册的绘制时间,母亲已然故去多时。”
平地惊雷起,几人俱是大惊。
薛沐怔愣问:“那为什么会在宫廷画像上?好奇怪啊?”
是啊,好奇怪。
容晚望着钟尽一的面貌,她细细地同画像比对,只觉他不像钟山梦。而他非钟鸣亲子,那生父是谁?钟尽一显然不知。
容晚盯着钟尽一,看得出神。
“上仙你看他干嘛?”薛沐问:“我倒是觉得他们有点像。虽然没有那么像,但是像的。而且我哥——”
容晚猛然出手捂住薛沐的嘴,揪着他的衣襟出了灵器。又一抬手,将那几人关在灵器内。
“说吧。”容晚松开薛沐。
“咳!”他脸颊憋得通红,疯狂咳嗽着,问:“上仙你捂我嘴!”
联系着那些所谓的密辛,薛弃闲买凶杀子,出让江山,容皓褚尽欢有意杀薛辞……容晚心中隐约有一个令人疯狂的猜测。
“刚刚想说什么?”容晚问。
“咳咳——我哥和那个……钟尽一的母亲很像。”薛辞说得越发认真,“特别特别像。”
他忽然一愣,想起方才看过的某一册密辛,颤颤巍巍道:“我哥会不会不是亲生的?那、那、那钟尽一是我哥?”
“可能,只是可能。但这件事别告诉任何人,谁都不行。”容晚忽然扶正薛沐的肩膀,语重心长道:“薛沐,我答应过你父王,扶持你守薛氏江山,你要——”
“什么?”薛沐懵然道:“我不想……”
“你必须做。薛铎无道,杀你父王,而‘薛辞’之死,牵涉众多。当然,他或许真的不是薛辞。”
“我父王不是生病吗?”薛沐怔愣着,身子一软摔坐在地上,躲开容晚扶他的动作。他很少哭,可此时眼睛通红,声音碎在风里,“我哥不是我哥?”
也许……
可此刻容晚心中所惧,是夙昼的身世。
夙昼恐怕也不是夙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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