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章（2 / 2）

清玉拿起一块放进口中，糕点酥软，甜而不腻，甚是可口。

原先她吃到好吃的都会一脸幸福，今日却十分反常，面上愁容不解。

“妹妹有烦心事？”

清玉含完糕点，闷声道：“太妃娘娘要出宫修行，她说让我出宫嫁人。”

“啊？”小太监先是惊讶了一声，而后才猛然想起一般宫女能在她这个年纪就放出宫，那是好事，虽心中不舍，但还是劝道：“那妹妹烦什么？出宫是好事。”

清玉也知道是好事，可她心中却不知是怎么了，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见她不语，太监便和她分享今日宫中的闲事，他说：“太妃娘娘要拆送宫人，听说近日乾清宫奉茶的宫女犯了事，便打发到了慎刑司服役，皇上身边缺人，也不知春熙殿的宫女有没有富气，到皇上跟前伺候。”

“皇上跟前伺候的人都是精心挑选的，怎么可能随便用别宫出......”

说着，说着，清玉便没了声音。太监见她突然不说话了，望向她，却见清玉眼睛了闪着光似得。

“清玉妹妹......”

此刻，清玉听不到任何声音，抿着嘴轻笑，又推开太监，几步走到院中，清晨扫干净的槐树叶又落了一大推，黄的，绿的，推挤在一起。

太监见她拿起扫帚，看了眼手心捧着的糕点，又仔细拿帕子将其抱了起来。才走过去，道：“你放着我给你扫吧。”

他去拿清玉手中的扫帚，却拿不动，太监疑惑，往日他也常替对方干活，今日是怎么了？

清玉压下心中的激动，握着扫帚的手又白又嫩，哪像干活的人，她着扫帚，弯腰，用稻草制成的帚面在地上轻划。

“不用你，我自己来。”

今日真是见了鬼了，她竟会自己干活了。

清玉看似是在扫地，心思却飘到了百八十里。

当今的皇上名唤云肃，二十有七，她曾远远看过一眼，帝王俊朗，高大威武，在这满是女人的后宫中，他是清玉见过的最最好看的男人。

少女怀春，清玉自初见皇上的那一天起心中便久久不能忘怀，若是能在这样的人跟前伺候，那是再好不过了，若是能让皇上看上她......

清玉知道自己长得好看，因着这份美貌也占了不少便宜。她原本对皇上是并无她想的，可心中总有那么几分的侥幸。

她不想出宫，也不想随随便便嫁人。

清玉有个难言的癖好，那便是她喜欢好看的男人，男人的样貌对她来说是全身上下最吸引人的地方。

皇帝便是这宫中最好看的男人。

清玉怀揣着见不得人的小心思，这几日安分勤快，连翠霏都对她刮目相看，到了太妃面前连连夸赞她听话，懂事了不少。

太妃出宫的一月，清玉便去跪求了太妃，让她允自己到乾清宫伺候。

夜深露重，太妃吃茶的手一顿，眉梢扬起，垂眸，看向跪在地上的小宫女。

“你说你想到乾清宫伺候？”太妃问了遍。

清玉跪在红木的地板上，太妃喜好焚香，这屋内都是茉莉的芬芳，沁人心扉。她垂着头，往地板上扣了个响头。

“太妃娘娘奴婢不想出宫，也不想嫁人，从前奴婢只想一心陪在娘娘身边，可现在娘娘要走了，奴婢在宫中没了依靠，听说乾清宫缺了个奉茶的宫女，奴婢心想自己手脚粗笨旁的事也干不好，这端茶倒水倒是精通。”

她这话没说错，从前太妃待她极好，清玉也是真心想陪在太妃身边。

太妃眼神锐利，没回她的话，而后又问了遍，“你真想到乾清宫伺候？”

清玉顿了顿，斩钉截铁道：“是，奴婢想去。”

室内寂静，太妃有好一会都没说话。清玉盯着程红的地板都快目眩了，才听到一声叹气，随后又是太妃说话的声音。

“也罢，若是你想留在宫中，那便留吧，乾清宫那边本宫会帮你打点。”

清玉惊喜抬头，“真的？”

太妃道：“真是，但唯有一件事你得记住，今日之路是你自己选的，往后无论好坏都别埋怨。”

“娘娘放心，奴婢一定好好伺候皇上。”

她一张嫩生生的小脸全是喜色，不用看光听声音便知她是真的高兴。

人走后，崔霏从暗处出来，脸上挂着忧虑，“娘娘，您真的让她去乾清宫当差？”

太妃不是愚笨之人，怎么会看不出她心中的忧虑。清玉貌美，若是去皇上跟前伺候，被看上是必定的，可这后宫的女人都不是吃素的，她想得宠也得有那个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