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美人(1 / 2)
——长秋殿。
“儿臣给母后请安。”
“免礼,本宫有几日未见太子妃,到我身边坐。”
明蝉依言靠坐在皇后身侧,皇后仔细打量她一番道:“昨日隔得远,看不清你的样貌,今儿细细一看,前段日子你感染风寒消瘦不少。身体休养的如何?”
明蝉道:“一切安好。”
“太子妃在东宫养病多日,今儿一早来给姐姐请安,想来已经痊愈。”
沈贵妃缓步近前,对皇后福了福身,礼数周正:“妾身给皇后娘娘请安。”
皇后颔首:“免礼,赐座。”
“太子妃有孝心,懂礼数。太子殿下能娶到如此佳人,真真是好福气。”
明蝉拧眉。
她与沈贵妃素来没有交集,今日她逮自己住一顿花式夸奖意欲何为……恐怕来者不善。
捧杀我?可以。
那我就拍你死对头马屁。
明蝉斟酌用词,开口道:“大周律法严明,推举孝廉,寻常人家的晚辈每日需早起向长辈问安,宫中更应严格执行,而且儿臣以为给母后请安是分内之事,无关律法。”
“母后凤仪天下,儿臣心中敬佩。”
皇后掩唇轻笑:“你啊,在太子身边待的久了,也学会用他那一套讨本宫欢心。”
沈贵妃嘴角笑容渐淡,黑发上斜插的凤钗冷光一闪而逝。
明蝉垂眸道:“儿臣不敢,儿臣说的都是实话。”
谈话间,后宫妃嫔陆陆续续前来请安,各自落座,位分低的按照等级四人成排站在殿中央。
婢女查着人数,禀告皇后:“娘娘,兰美人还未到。”
皇后:“兰美人怀有龙嗣,行动多有不便,你派人去她那里瞧瞧是什么事耽搁了,必要时搭把手帮扶帮扶。”
“是。”
婢女匆匆离去,殿内重新热闹起来,众说纷纭,话题一个接一个地唠。
其中,蕙嫔提到:“沈姐姐家中有一侄女花容月貌,年芳十八,姐姐近日为她的婚嫁之事茶饭不思。京中才俊众多,不若在座的各位姐妹推举一位与她相配的儿郎,好为沈姐姐排忧解难。”
她看似不经意说的话却点醒了明蝉。
难怪沈贵妃一反常态,原是又打起别的算盘。
安嫔叹气道:“我家那位不争气的弟弟成日抱着书读到深夜,也未见他考取半个功名。”
淑妃温声安慰道:“努力终有回报,妹妹莫气馁。我弟弟两年前参军跟着镇北将军抵御北狄,也不知他有没有挣来军功。”
沈贵妃道:“有各位妹妹解忧,本宫不胜感激。实不相瞒,本宫的侄女自幼养在深闺,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平生最敬佩有血性的儿郎。”
她看向明蝉,浅浅一笑:“京中不乏能文善武,血气方刚的好儿郎,本宫需要忙上一阵子替她物色。”
安嫔转了转眼珠接话道:“姐姐说的不正是镇北将军吗?谢将军与太子殿下师出同门,玉树临风,气宇轩昂,才学出众,与沈小姐甚是般配。”
众人目光都看向明蝉,各自在心中琢磨谢家与沈家联谊对家族有何利弊。
三人合唱一台戏,明蝉将她们的神色尽收眼底,又侧目瞥见皇后眸色微寒,脑海里一一列出关于沈家与左相家复杂的关系。
首先两家在前朝常年政见不合。
其次,当今圣上还是皇子的时候,沈家便一路扶持他,又忍痛割爱将唯一的女儿嫁给他。
所幸圣上与沈贵妃伉俪情深,沈贵妃为他诞下长子。
可他却在登基之后封左相之女为皇后。原本属于沈贵妃的地位、荣耀全都成了泡沫,好似沈家数十年的付出成为一场笑话。
裴云朝娶了镇国大将军之女谢明婵,进一步巩固太子之位;而大皇子裴云麟却因为不是嫡出,错失太子之位。
沈贵妃心灰意冷,差点因此与圣上阴阳两隔,最后不知他用了什么法子将人哄好,这才相安无事。
后来,两个皇子长大成人,人生轨迹却截然不同。裴云朝步入朝堂替他分忧家国大事,裴云麟早早受封辰王,领一块小封地做闲散王爷。
沈贵妃与儿子分隔两地,常常念叨,皇帝对沈家愈发心存愧疚,这些年,他对沈家暗处做的手脚一再包容。
可他如此辜负沈家,沈家岂会善罢甘休。
沈家早有不臣之心,暗中筹谋划策。
结亲只是明面上的借口,实则想拉谢家落水,先让裴云朝失去一臂,沈家才好对付左相,对付皇后,乃至皇帝。
为了这个目标,沈家用尽手段,哪怕是牺牲女子的清白。
原书中,沈家开办百花宴,为沈思燕择婿,但进行的并不顺利。
裴云朝被调到豫州处理公务,谢白榆则陪着谢明婵前往沈府,宴会上总少不得喝酒,沈家就悄悄在酒里下药,再故意安排一场孤男寡女衣衫不整,共处一室的好戏……
证据确凿,百口莫辩。
谢白榆知道两人并无实质,虽心有不满,恨沈家手段不光彩,但沈思燕因为他失去清白是真,他只能承担责任娶她进门。
一场阴谋害苦了两个人。
自此之后,裴云朝与谢白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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