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官·女令史(2 / 2)
头,直了几句道“无事”。柳如蓁见他不愿说也就没再问下去了。
果不其然,她到史馆的第一晚,皇帝便寻上了他。钦安宫的正殿上,这位天子也坦露出了他心中所法。
他同柳如蓁说了许多,言语间都暗示着当年的事是世人与废太子党诬蔑他,传闻绝对都是子虚乌有。
柳如蓁捋了捋,大致就是,眼前这位君主坏事做尽,却想要身后名干净漂亮。
不仅如此,他还跟她提了柳家回京的事。
“朕已将你家人安置好。”皇帝敲着御案道:“还是那句话,你过来。”
低沉的语气让柳如蓁感到忐忑,但还是走上前,直到皇帝让她停。
“你要记住你是柳家人,做任何事都与柳家有关,懂吗?”
她低眉顺眼:“下臣自是不敢忘。”
皇帝也不想与她打太极,负手走向她,按住她肩膀,力道极重,害她险些失了声。
“那些女眷即便遣散了,但普天之下皆是王土。该怎么做,柳如蓁,你自己心里清楚。”
柳如蓁心下一紧,她就知道,如此心狠手辣的人,怎么可能会好心放人,现下还拿柳家上下来威胁……
愤慨满上心头,她努力压住怒气,假意奉承:“圣上清名半生,下臣自然是明白该如何做。”
皇帝见柳如蓁如此恭顺,心中十分满意,不亏自己待她那般好:“知道该怎么做便好,史馆那些老家伙不好对付,朕会派人去助你的。”
柳如蓁跪拜:“多谢圣上好意,下臣感激不尽……”
看来脖上那三道伤口还不足以完全获得这位多疑天子的信任,今后恐怕少不了与皇权的博弈了。
后几日中,柳如蓁便在史馆中整理着有关前朝泰乾帝的史料。几位修撰也着笔修史。
从前,尽管皇帝时常叫停史馆修前朝史,但包括柳丘在内的几位史官一直偷偷摸摸修编着。
如今可以正大光明修史了,四位修撰也将保存下来的前朝史料,包括起居住,时政记和诸司应送史馆事例纷纷拿出。
“这些记录不都是每季都要上交到史馆的吗?”
柳如蓁不可置信地翻看着那些史料:“为何泰乾最后五年的史料几乎是缺失的?”
泰乾帝在位十五年,前十年的史料都保存完好,唯独后五年留下来的史料少之又少。特别是乙卯那年的记录,简直是寥若晨星。
“哼,早就被烧没咯。”华致远理着一堆横七竖八的史料阴阳怪气道:“那几年的史料都自个焚了。”
许博在一旁解释道:“那时你还小,还没来史馆帮你父亲修史,可能还不知道,之前史馆南边的那阁子里走过水,烧了好些史料。清算后,才知泰乾帝最后五年的史料还有付家,刘家和司马家三家的一些史料几乎都烧完了。”
竟有如此祸事,偏偏史馆中就是泰乾后五年的史料不见了,乙卯之变是在泰乾的最后一年……连同付家,刘家和司马家的相关史料也被烧了……若说其中没蹊跷那都是假的……究竟是人为还是天意?
柳如蓁想起,当初就是因为修撰司马家史时,由于史料不足她只好去各地寻有关司马家史料。在古竹镇时,便收集到了刘家家史中有关司马徽的记载。也正是因为那些记录,她被指控损他人名誉。
也许这些烧毁的史料,记载着东西有不为人知的联系。
“四位大人,我想看看火灾中幸存的史料可以吗?或许,那次火灾并非意外……”
话音一落,众人皆一愣。许博先回过神,起身跑去拿,行未多远,忽地又折了回来对着其余三人啧啧道:“怎么就我一个人去啊?!老骨头们动一动吧,坐久更加老糊涂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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