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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逐月华照流君(三)(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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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乔离开食肆时心还有些突突地惴惴,一是第一次与陌生青年近距离接触,二是这位容貌出尘的读书人在大战将至之际出现在自家乡里,是什么用意,身为将门之女她不可能真当他是路过,毕竟如今世道做官靠察举一途,自家左邻有几个读书人她一清二楚。月娘拿锦帕拭去自家女公子鬓边的汗水,轻声问接下来是回家还是继续等待下午社戏开场。小乔想起陈茵还在那戏台附近,便携了月娘往村中空地上去。

行不过数步,小乔忽然急停,远处一少年公子携着剑坐于树下,身上风尘污渍尚未洗净,可不正是陆家少将军陆匀。

陆匀神色间似有怏怏不快,正与身边人谈话,小乔奇怪这位陆家小一辈里最出息的少年将军今日怎么会在此处,平日里她这位堂兄可是刮风下雨都雷打不动要去校场点兵的。她嘱咐月娘告诉陈茵自己晚些时候会去看社戏,自己整理了一下仪容,前去与陆家跟从的小厮谈话。

小厮见是乔家女公子,忙不迭拱手行礼:“女公子妆安。”小乔还礼,陆匀听到清脆的女声,抬头,见是邻家常往来的巧公之女,起身做了个揖:“二妹妹有何事?”小乔心中转了几转,还是决定先问行踪为上。陆匀一听这话轻笑两声:“这不打了败仗了么,家中长辈撤了我在军中的职务命我读书修养,我如今每日不过读些兵书典籍,闲暇时出来走走罢了。”那与他说话之人似乎是陆家军中校尉,回复的都是诸如伤兵安排家属慰问等事,小乔等那人离去,又问道:“如今这仗很艰难么?表兄一贯百战百胜,竟也有不敌之人。”陆匀看看四周,跃上一旁的树,摘了一颗新鲜杏子下来,在下摆上擦干净,一边剥皮一边笑:“二妹妹当真是小孩子家话,你表兄我只是比别人勤勉了而已,如今才知道这天下也有少年成名的将军,我那真是心服口服。”

小乔接过陆匀递过来的杏子,水淋淋地咬一口,十分惬意,又问:“可是说的孙策孙伯符?人称讨逆将军的?”陆匀十分惊异,自己只当这个小丫头平日天真烂漫,不曾想如今也开始关心庭院外的战事:“正是讨逆将军孙伯符,二妹妹如何知道?”小乔在一旁的石头上坐下来,理了理裙摆,陆匀在此刻只见这女孩儿的珠钗在日光下反射着银白的光,这妙龄女子的侧颊微微泛红,却不失白净,陆匀呼吸急促起来,他努力克制自己。小乔似毫不在意,坐正后想了想,答道:“家父曾与孙伯符将军之父孙坚同为淮南袁公路旧部,往昔家父也曾提起过孙坚将军,言语间十分崇敬,也曾赞过其子年少有为,只是那时不曾想过与我家有何干系,前几日听父亲坐于堂前议论前线战事,说讨逆将军孙伯符不仅少年成名,而且人心归附,有一名谋士十分倚重。”陆匀点头赞许,说话间他想到母亲往日同他说的,与乔家二女儿的婚事......稳了稳心神,若无其事地答道:“那谋士我也曾有所耳闻,素闻那人风流俊秀,出身徽州世家,讨逆将军几乎每场战事,都与这谋士商量谋划,是以百战百胜。我也仅是耳闻,未曾亲见那人。”

风流俊秀......小乔无端想到今天上午于食肆中碰见的那人,确实人品不俗,而且人家还帮自己捡玉佩......小乔又随意顺口说了几句,眼看日头往西偏移了一点,便起身作揖告辞了。陆匀忙问是否需要护送前往,小乔想着那社戏的场地不过十几里,便拒绝了。到了戏台前正值开锣,陈茵在人群中四处张望,月娘也正焦急,小乔忙赶了过去,三人一处坐定,远处乔家部曲往来护卫,小乔看着台上的巫祝和女孩子们,台下叫好声一片,心想:至少眼下是不会有什么事的。

乔家校场。

乔公与家将和陆氏派来商议守策之计的将领商议完毕,送他们出门后,吩咐家人套车前往自家校场,每日练兵虽已经不需要他亲自监督,由两个儿子轮流提点,如今强敌将至,他毕竟不放心,廉颇老矣,尚能提刀一战。

孙策与乔装成读书人的周瑜一路走一路若无其事地看,假作异乡人欣赏风景。周瑜回想起在社戏场地上看到的乔家部曲,与孙策道:“目前看来这乔公治军还算是有章法,只是平日不见他们家出来过,想来也是个明哲保身的主。”

孙策表示赞同,他与陆氏之战,势必要将庐江攻下,而皖城、潜江,更是重中之重,不然再依附于袁术,终不是长久之计。如今看来陆康一族,气节有余而实力不足,然则人口众多,四方来附,贸然攻城也不能够,需得寻个缓兵之计。

说话间已到了乔家校场,乔公穿铠甲坐于高台之上,四周剑戟林立,场外也有乡里百姓围观,两人衣着虽不是军装,但还是与此地百姓不同,孙策来之前也实在没有普通百姓的衣服换了,此时只得作午后闷热宽去外衣,周瑜想自己脱衣服也没用,主要是这个长相实在太扎眼了,就找了树荫靠在树上观看乔家演兵。

乔公的幕僚见百姓众多,虽有兵士抵挡不得进入场内,还是觉得不太安全,附耳与低语道:“这百姓人数如此之众,若有细作可不好办了。”乔公在高台上按着剑,目光远望,远处江面水光粼粼,却不再是百姓打鱼的渔船,而是插着孙氏战旗战船。乔公叹了口气:“你刚才还没见陆家那些人议事时的样子,这些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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