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生名妓(1 / 2)
原来鸢歌并不是王裕第一个想要娶的女子。
第一个提出来想要带回家的女子叫阿荞,她是京城听春楼有名的名妓,弹得一手好琵琶,据说不少纨绔子弟豪掷千金,只为一睹其容颜。
可这阿荞不仅本事大,气性也大,轻易不见外人,更大放厥词说什么“只见有缘之人”等等眼高于顶的大话,可谓是清高至极。
而那群常年浸淫在青楼花馆的男人,不喜娇的、不爱艳的,偏偏喜欢得不到的,于是一时之间,琵琶隐女阿荞的名声大噪,前来存着一睹其芳容心思的骚客络绎不绝,可真正能看到阿荞容颜的人却没有一个。
后来这位布商的长子王裕听说了此事,这种花丛中的轶事他自然不会错过。
王裕此人为花丛高手,哄得一房又一房的小妾抬进府里。
于是王裕从海外进口了一批上好的轻绒棉,命三百名绣娘织成千年难求一寸的浮光锦,王裕此人虽纨绔,但却不抠搜,他命人在阿荞姑娘每月十五日出面弹琵琶的日子,把浮光锦织成了一方舞台。
从听春楼六个楼角倾泻而下,又缀以铃铛,在此上行舞宛如天外来仙,清灵妩媚。
阿荞姑娘观此景直言“有趣!”当即撇了琵琶,邀了王迁共赴一刻春宵,自是引发了一众纨绔的艳羡。
“听着,这男欢女爱、你情我愿的,怎会闹出血光之灾?”
柳弦玉听出关键之处,打断了王裕的讲述,她实在是很没有耐心听他们狗血满满的爱情故事。
王迁嗫嚅着,最后无可奈何,心一横,把他藏在心底三年的心事讲了出来
“小儿喜欢名妓,本无可厚非,反正我家家大业大,收入府内养着便是,一向便是如此,可谁知我儿如被鬼魅附身一般,拼了命的要以正妻的名分娶阿荞姑娘入门。我王家虽非权贵人家,但好歹在这溪镇商铺中还有几分名气,我王迁一生最重名声怎么可以将此等货色迎入家中,受人指摘!”
“于是你对阿荞下手了?”柳弦玉斜眼冷看着眼前这个男人,为了他所谓的颜面竟然就要了一个清白姑娘的命。
王迁点了点头。
“我假意同意了他们二人的婚事,却私底下传播不利于阿荞的消息。”
“然后找人污了那女子的清白,伪造成她自己找不三不四的人的假象,我儿信了此事,便与阿荞大吵了一场,后来阿荞受不了污蔑,吊死在了我家府门口。”
王迁的身子抖了抖,猛然闭了闭眼才接着讲。
柳弦玉从他的眼神中看到了一种名叫恐惧的神色。
“自那之后,我府便再无宁日。”
且不说时常听到的呜呜咽咽的幽嘁声,和无缘无故丢失什么东西这些疑神疑鬼的小事。
隔三差五,王迁的门外便会出现一只死透了的兔子,那些兔子的死相无一不是被人用绳子吊了脖颈生生勒死的。
“也曾寻过人来看过,只是大多对此缄口不言,只称作恶多端,以后需老夫多行善事。”
生生过了一年,什么方法都试过了,可还是于事无补,王迁再也忍受不了了,便迁了宅子重回了老家溪镇。
不知是不是那鬼魅只认屋宅不认路,迁了宅子后,那些鬼祟之事竟再也没有发生过。
儿子也在此找到了家世清白的真爱,王迁虽然对鸢歌也不太满意,但想到了儿子已二十有七,上次逼死一个阿荞便已有了报应,这次王迁只好同意了这门婚事。
可没想到,儿子竟死在了大婚之日。
“不知我王家遭了什么孽,竟要遭此灭门大罪,还望柳老板助我。”
听完王迁的讲述,柳弦玉若有所思,事情比她想象中要简单许多。
“我需再探查一番鸢歌的尸首,你在此等候便是。”
王迁感激不尽。
柳弦玉说是要探查鸢歌的尸首,实际在进门后闪身到了后院,那有一处空旷之所,四面通透,很适合通灵。
是的,通灵。
柳老三表面为驱鬼铺老板,实际是江湖早已没有传闻的门派——有祈门的掌门人。
有祁门百年前正是以通灵术称霸江湖的名门大派。
只不过后来不知何种原因,渐渐没落了。
而柳弦玉是他收养的弟子,传之以通灵术,授之以门主令。
所以,现任有祈门门主正是这位名不见经传的柳弦玉。
柳弦玉从她背的匣子里取出了三支香烛,在东、南、北三个方向各摆了一支,随后又拿出了一张平平无奇的黄纸,放在了西方。
柳弦玉站在这个香烛阵的中央,随手掐了一个诀,嘴里念念叨叨“生之灵,死之魂,起!”
话音落,三支香烛齐齐冒出蓝色的火焰,在漆黑的夜晚中诡异极了。
柳弦玉拿起了放在西方向的黄纸,黄纸里包着她刚刚趁人不注意从鸢歌头上拔下来的一根头发,将其放在用蓝色火焰上,试图点燃它。
奇怪的是,纸张并未被点燃,反而显示出了一行行古怪的文字。
柳弦玉看罢纸上文字后,吹灭了香烛,把东西一一收了起来。
她这只不过是最基本的通灵术——画字显灵,据说最高深的通灵术可直接与灵魂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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