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割断他的喉咙(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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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的天气惯常阴晴不定。

刚刚还夕阳无限好,转眼间天空便灰败一片,乌云低低往下坠来,似是要将一切吞没。

竹林中有冷风滑过,裹挟着竹香与土腥味扑在脸上,闻起来会让逍遥联想到腥甜的鲜血,令她的心绪隐隐不安。

竹林深处有一个石亭,白柱白瓦很是普通,不普通的是那亭中的石桌石椅,和白石为基的地面——一片殷红。那是大股鲜血喷溅上去,又流淌一地的痕迹。

被挑断手筋脚筋的缥缈宫宫主徐离月,和那个被拦腰斩断的玉笛郎君班星就是死在此处

逍遥站在亭外,看着一地干涸发黑的血迹,一时间有些难以想象当时的惨状。

风更急了,让人有些刺痛。

“今夜疾风骤雨,怕是能将所有痕迹都冲刷干净,你说是不是。”

风声如涛,竹叶沙沙作响,没人回答她,但她知道阙从洲一直跟在身后。

她似乎本也没想要个答案,自顾自接着道:“听说什梦刹的最出名的,不是什么易容术,也并非浮生掌,而是毒和蛊。”

“是么。”阙从洲的声音听起来没什么起伏。

“是呀,”逍遥回身,歪头微微笑道,“醉梦香就是他们最厉害的毒。浮生掌之所以厉害,正是因为有醉梦香的辅助。”

“哦?”阙从洲眼眸微动,稍稍来了兴致。

“醉梦香可使人陷入迷梦,心跳骤停,血走不通。”逍遥又道,“《黄帝内经》有言道:‘营卫者,精气也,血者,神气也,故血之与气,异名同类焉。故夺血者无汗,夺汗者无血,故人生有两死而无两生。’你可曾读过?”

“未曾。”

逍遥有些意外地挑起眉头:“营卫之气和血液同名不同类,因此,失血的人,不可发汗;伤气的人,不可失血。所以脱汗又亡血则死,仅脱汗或仅失血者才尚存生机。”【1】

“醉梦香伤的是血,浮生掌夺的是气。”她似是意有所指,纤细的手指抚上一旁的竹叶,“先伤血再夺气,猎物便会如同一棵草一片叶一般,乖巧地死去,否则就会让其找到契机逃跑。”

如同阙昌和甘罗,他二人都未被醉梦香所伤,才能双双逃过一劫,可惜甘罗最终又落入了他人魔爪。

竹叶被逍遥一点点折断,可她并未捏得太紧,风一过那片叶子便脱离了她的指尖,她收回手指又看向地上的血迹,轻声道:“那些人不是被斩断四肢,就是被挑断手筋脚筋,就像案板上的肉任人宰割。所以凶手没有醉梦香,只能先将他们击伤,再掠夺他们的真气。”

“他们之中不乏有绝顶高手,能将他们轻易击溃,凶手又该是有何等实力?”阙从洲轻轻咳着,声音里似乎带了点笑意,可他的表情一如往常般淡漠。

逍遥紧盯着他,总觉得他现在很是得意,忽地她敛去眸光,再次看向亭中。

细看过去,能看出许多难以发觉的细枝末节——比如:梁上深有半寸的脚印。一根石柱被利剑斩断成数截,竟还维持着微妙的平衡没有倒塌,摧毁一样东西很简单,可要摧毁的同时还让其保持“原样”,可见持剑者功力多深。

同时石柱上的剑痕极细,却深浅不一,走势不同,显然不是出自一人之手。

石桌上和石柱上还有很多细小如针孔的洞眼,如同被什么虫子狠狠啃咬了一番……

逍遥忽地笑了一声,她想起小时候总想跑出村子玩,甚至还曾偷走花访微的银钱细软打算去闯荡江湖,可不论她计划得有多精密,都能被百晓生钟离先生看出端倪,跑走不超过半天就会给人抓了回来。

后来她才知道,她每次都会无意间留下些许破绽,钟离先生便会以此推断她的计划与踪迹。

那时先生曾阴着脸嘲讽道:“你看看你,犯案都不会把痕迹抹干净,这一看谁都知道是你干的。”

现在这个凉亭,便存在着一堆未被抹掉的痕迹。

逍遥笑眯眯道:“蓝前辈在给班星验尸时提到,他的颅骨在生前被人击碎,腰斩则是死后的事。”

她抬起嫩如葱白的手指指向梁上的脚印:“所以当时凶手定是藏匿于梁上,找准了时机,趁班星一人在亭中时,由上而下一掌拍向他的脑袋,班星颅骨碎裂登时昏厥。

徐离月无论如何都想不到,会有人有胆子、有本事能藏在他们眼皮子底下伤人。

是以,她有些摸不清对方的深浅,右手提剑攻上却并未近身,用的是缥缈宫独有的功法——缥缈剑法。剑未到,剑气先行。

徐离月招招快如残影,带着摧枯拉朽之势击向凶手的要害。然而,三道剑气连他的发丝都没碰到,皆被他旋身躲过,纵横交错地劈在亭柱上。

徐离月感叹对手轻功诡谲,又发现对方却从始至终都没有拔出兵器反击,她便估摸出凶手是以掌为器。她轻易就能猜出对手就是用浮生掌杀人的那个凶手,恐怕她也知道,凶手并没有醉梦香,且功夫并不决定,所以才会耍手段偷袭班星,先让其失去行动力。

她也知道,血气同源,虽血是独一,气却繁多。它们化生相同,异名同类,共居脉中,只是血归于心脏,真气归于丹田。以那等血腥手段使人失血,真气也会随之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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