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慑(1 / 2)
陈砚青从淮安侯府回来后,直接往窦氏院里去,母子间似是有了不快,这消息很快便传遍了整个府邸。
窦氏自是下过禁口令的,可她可以拦着院里的人提及他们母子间具体的争执,却不能堵住悠悠众口,毕竟不少丫鬟和下人们都看到儿子冷着脸往自己院里来,又冷着脸离开了。
想到长房和三房那边闻着这消息,不定怎么看自己的笑话,窦氏便更觉头痛的厉害。她嘴上骂着顾潆勾去了儿子的魂,否则素来清冷的儿子怎么可能这样不给她脸面。可心里却终还是后悔,这件事情她到底是欠考虑了,否则也不至于落得这样被动。
消息传到顾潆这边时,顾潆只轻轻嗯了一声,眼底闪过一丝讽刺的笑意。
上辈子,她不是没有奢求过陈砚青护着自己。可直至自己死了,她都未能如愿。而这一世,她不再战战兢兢,小心翼翼的讨生活,反倒是让陈砚青多看重了自己一些。
当然她也知道,今个儿陈砚青这般发作,也是因着回门礼的事情实在是闹的太难看了,不出今日,京城上上下下,甚至是宫里的贵人,都该听到的。
陈砚青平日里再是岿然不动,心里也会对这件事情有了恼意吧。
而且,她今日在他面前坦白了她和淮安侯府的关系,这一桩又一桩的事情,或许才让陈砚青和上一世有了全然不一样的态度吧。
可她却并未感觉到有太多的欢喜,更多的觉着是唏嘘还有讽刺。
一旁,倚春见她这般,有些好奇道:“姑娘,世子爷这般护着您,为了您,都和国公夫人生了不快,您该是开心的啊。可奴婢瞧着,姑娘似乎没有那么开心,反倒是有些感伤。”
顾潆看着单纯的倚春,轻笑一声道:“被人护着,当然是值得高兴的事情。只是,一切都太晚了。”
倚春听着这话,愈发摸不着头脑了,“姑娘,什么太晚了?您说的话,奴婢怎么愈发听不明白了。”
顾潆听着她这话,心中却不由有些酸涩。
这时,外头传来一阵脚步声,不一会儿便见代桃和代橘满目喜色的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一个身着藏青色褙子的嬷嬷。
因着重生一世,顾潆是认识眼前这嬷嬷的,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替陈砚青管着私库钥匙的姚嬷嬷。
上一世,这私库的钥匙是窦氏差姚嬷嬷交给自己的,可即便这钥匙到了自己手中,平日里逢年过节的每一处进项或者每一份随礼,她都得登记在册,再由姚嬷嬷交给窦氏过目。可以说,因着这事儿,侯府上上下下的人没少笑话她。毕竟这正坐实了她这世子夫人的位子,不过是个空架子。
而这一世,姚嬷嬷提前出现在自己面前,顾潆估摸着,这该是陈砚青的意思了。否则,陈砚青前脚才和窦氏母子生了嫌隙,何以后脚姚嬷嬷便出现在了自己面前。
顾潆暗自感慨间,姚嬷嬷已经上前对她福了一福,满脸的堆笑道:“奴婢给世子夫人请安。”
说完又介绍了自己的身份,之后又满脸堆笑的把私库的钥匙,还有私库的账目和登记册子都呈了上前。
上一世,顾潆心里其实是不喜欢姚嬷嬷仗着窦氏的缘故,在自己面前摆架子,可因着她性子温吞,不想多事,所以致死都在忍着姚嬷嬷。
所以在她的记忆中,姚嬷嬷一直都是狗仗人势,从未拿正眼看过自己的。又哪里会和眼前这样,满脸的堆笑和奉承。
这样的对比之下,顾潆突然觉着自己重生一世,其实是值得的。大抵是老天爷看她上一世太可怜了,所以才让她重生一世,重新来过吧。
当她不再胆小怕事,不再战战兢兢,不再曲意逢迎,挺直腰杆去生活时,好像真的不需要再忍受那么多的委屈了。
可为什么呢?难道人性便是这样,你越是卑躬屈膝,别人只会越觉着你好欺负。
姚嬷嬷见顾潆并未扶了自己起来,只漫不经心的抚、摸着桌上的登记册子和账目,心中竟不由咯噔一下。
要知道,她心里其实对顾潆并未有太多恭顺的。要不是今个儿世子爷冷着脸,听说还和国公夫人闹了不快,她哪里会这样讨好顾氏。
毕竟她是信国公府的老人了,又掌管着世子爷的私库,这阖府上下谁不给她几分脸面。
可世子夫人非但不亲自扶了她起来,反倒是给人一种压迫感,她这心里如何能不诧异。
看着姚嬷嬷脸上的疑惑和不安,顾潆终于开口道:“嬷嬷,世子爷的私库之前既然一直是你管理的,想来是管的井井有条。既如此,这日后登记在册之类的事情,依旧由你来做,之后你再交由我过目即可。”
姚嬷嬷听着这话,心中不由微恼,觉着顾潆也太自以为是了。
她一副上位者的架势,说什么交由她过目。她还真把自己当做正经主子了?
毕竟上一辈子是打过交道的,顾潆如何能揣摩不到她想什么,所以意有所指的开口道:“嬷嬷,你也是府里的老人了,世子爷既让你把私库的钥匙交给我,还说把私库里一半的东西都给我,这其中的意思,嬷嬷不会不明白吧。”
“我呢,初入府,平日里不是故意为难人的性子。可我也把丑化说在前面,世子爷这私库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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