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了他(2 / 2)
院,还当真不易。
宅院的归属查起来并不难,路家的人可以随意处置,乔氏的人便不好再这般了,世家大族之间最忌随意交恶,以免日后两家的子侄争锋相对,两败俱伤。李氏近些年的子侄的确不大争气,可却总还会有尚未长成的稚童,日后如何总未可知的,为着这点未可知,他也要顾忌着与乔氏之间的关系。
“只是这般,就要委屈你住得稍远些了。”
离街市越远是否越安全,其实周知意并不十分清楚,只是人越少的地界越是便于自己安插护卫,这般安置也算不上不好。好在她原本就不喜太热闹的地处,远离街市便就是远离那些世家主宅,便是少人来往,约是能安静不少,这终归是只有好处的。
“你有多少把握?”周知意看向他,问出口的话却叫人猜不出一点儿头绪。
好在她没有打哑谜的意思,只是定定看着他的眼睛,“即便你母亲的宅院能保我性命无虞,同在北都,你又有多少把握,让李杞赦查不出我究竟是谁。”
长久躲在一处总归不是办法,她也不会一辈子待在那宅子之中,做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娇娇,若要万无一失,最稳妥的办法便只有一个,她勾着唇角轻声吐出三个字,“杀了他。”
李老大人的年岁不小,去往建邺之前便已缠绵病榻,如他这般三灾六病不断的身体,不论出了什么事都不会引起旁人的怀疑。想要除掉他对路凌霄而言应当并非难事,只看他愿不愿意动手罢了。
诚然,路凌霄总有旁的思虑,只是这样的思虑总不在她的考量之中罢了,“还是你更希望让他发觉你与南朝福安公主之间纠葛不清,再让你我陷入死地。”
私下领回敌国公主,甚至默许帮助其改换身份,这罪名早便悬在路凌霄的头上,如今李杞赦只是差上一点证据,一旦被其抓到蛛丝马迹,这罪名即刻便会成为离弦的箭羽,精准狠厉地扎进他们的心口。
“别这样看我。”
那样带着惊异心痛的惋惜神情实在叫她觉得不适,好似是见着了什么亭亭独立的白莲,在自己眼前摇摇堕入污泥,可他分明知晓自己不是什么遗世独立的白莲。身处泥潭,生长出的也绝不会是什么一尘不染的花儿,她骨子里流淌的,本就是泥里的那些东西。
“这样的决断,远不及你的十之一二。”
路凌霄不知是被那句话触动了心弦,即便是在摇晃不安的烛光忽明忽灭的照映之下,面色也难看得让人害怕,“这需得时间好生安排。”
想要神不知鬼不觉地除掉李氏的家主,实在不是件简单的事,且此时不止要瞒住世人,恐怕是连自家人也是要瞒得严实,此事出不了一点差错,需得细细谋划,“只是若要这般,恐要委屈你在白家多住几日了。”
他心中大约有了些想法,而这些想法却并非方才生出的,至少在边城被那些人烦不胜烦的时候,他的确生出过将人一了百了的心思,仅从这方面来看,他们两人倒的确算是同一类人,也如出一辙的果决。
周知意低笑一声,知晓他这是将此事放在了心上,这事也着实急不得,“那可要快些,寄人篱下的日子,我实在过不了多久。”
“对了。”她想起什么似的提醒路凌霄,“若实在找不到帮手,路贵妃说不准很乐意助你一臂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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