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心宴请(一)(2 / 2)
规矩,唯独对这个儿子颇为放纵。不过徐恒也算得上是懂事,今日这宴请放在城外办,又邀了这样多的人,想是即便被家中知晓了,也有个法不责众的好处在。”
她回身继续向前走,口中的话却没有停,这么隐晦地提了两句,听着身后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不由长舒一口气,干脆说得更明白了一些,“你若能与徐恒交好,日后想提回北陈之事,说不好能省些力气。”
路凌霄猛然抬首,即便前边一心注意脚下道路的人压根看不见他眼中一闪而过的情绪,可他对回北陈这三个字的敏锐,略带生机的声线,也能让前边那位不回身也听得一清二楚,“殿下的意思,在下明白了。”
前边的人缓步向前,并未再说什么。
这些日子她冷眼瞧着,路凌霄不论与谁相处交谈都只说些诗书,并不曾刻意与谁交好,这既能叫她安心,又实在让她忧心,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早前领他去见宋老先生时,老先生对他很有些与众不同,两次会见后,甚至主动开口,邀他得闲前往家中书斋看书。
有这位老先生的看顾,总也要比忙了这么久,却一无所获得好。
“未能亲迎,是下官失礼。”徐恒匆匆赶来,先且找了一处跪下,看着神情惶恐得很,似是没想到周知意会亲自走来不系舟,又恐自己遣在外间候客的人怠慢,忙着斥了身边的小厮两声,“下面的人怠懒,见着殿下竟不传小舟来送,实在是下官的疏忽。”
“今日来的早,这不怪你。”周知意不甚在意地摆手,去到何处都面前都跪了一地的亲迎场面实在叫人厌烦,今日本也不是什么十分要紧的宴请,那般兴师动众很是不必,“还有,你家的小厮方才劝了许久,是本殿在马车中待了久了,筋骨酸痛,非要自己走一走才好,你可不许罚他们。”
“起来吧,堵在此处碍着旁的客人行走。”她径直走过摆放整齐得当的桌椅,转身坐在临水的条凳上,整个人斜斜依上美人靠,“徐大人自便罢,本殿就在此处瞧瞧湖景。”
她独自一人待着,看上去是不合群叫人难以接近了一些,可她原本也是不必让人觉得亲近的。这般倒是可以将自己与他们远远地隔开,至少在宴请开始之前,不会分散徐恒的注意,不必他再来费心照看。
路凌霄与徐恒寒暄了两句,被安顿在离着自己不远,稍一抬眼便能见着的地方。隔着往来走动的随侍和零星到来的宾客,示意他尽可以去做自己想做的事,不必顾及自己。
前来赴宴的人不少,陆续总有小舟驶来,平静湖面上的阵阵涟漪不止,一轮轮向前推动,没有停歇的时候。周知意越过小舟,眺望着远处特意被留下的一小片残荷,残破的荷叶之下偶尔钻出一只通体金红的鲤鱼,不过一瞬,便就又钻入叶底,似是羞于见人。
待人差不多到齐,徐恒才亲自来请她入座,“劳殿下移步上座。”
不等周知意站起身子,周遭的一群人便已退出一条道来,“你今日是东家,正紧是要坐上座的,本殿今日是客,没有取而代之的道理。”
她说着话,眼睛却看向路凌霄那处,见着他与此前相熟的人尚在低声耳语,便也不多说什么,只示意徐恒快些开始,“莫在这些事上推让,叫他们在此处久候。”
徐恒见着她态度坚决,也不再多劝,只低声应下,“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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