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质子入城(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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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记,好好一院子,被折腾成四不像的样子,他扫上一眼,便收回了目光。

半侧着身子引路的主簿以为他是对府中的环境不甚满意,便低声解释了番,“公子今番前来我朝学习画艺,那便是我朝贵客,若有何处不满,尽管使人去改就是。”

未免质子的名号难听,北陈还特意寻了个听着不错的由头,明面上说着两朝既要停战,不如也多多往来交流,于是便将他这个将军府的嫡长子送来南齐学画。

可也不过就是听着好听罢了。

“嗯。”他漫不经心地哼上一句,却也没有将这话放在心上,不过是座囚笼而已,即便在如何变换其中景象,也都是一样的。

主院算不上多大,四方的院落之中却是什么都不缺少的,除去安置两边养着几株缸莲的水缸,还在院落一角特意凿出了一小块引入活水的洗笔池。那上边的青石尚且新得没有一点水墨印迹。

“公子要见的画师早几日便到了建邺,只是昨日福安公主及笄,画师被召入宫中作画,没半月怕是出不了宫的。”

路凌霄上下打量着院子,正对着院落的花厅旁便是一间不小的书房,其中文房四宝等一应用具不缺,贴着墙边放置的木架上更是摆着满满当当的书册,紧贴着书架摆放着的几只樟木箱子,上边也贴着各式书册名录。

“既是来求学的,自是要看老师的空闲。”他淡声开口,只是声音听着依旧透出些劳累多日后的有气无力。

回首瞧了一眼身后的小童,那孩子终于机灵地从行李中翻找出一只寻常无奇的木盒来。

“福安公主及笄,在下却未能提前备下贺仪实在算得上是失礼。”他抬着下巴,似乎是觉得这礼太轻了些,又从行李中翻出一本翻得有些发旧的书册来,“这只紫毫笔与在下亲自誊抄的杂术合本,便托大人转交公主,用来闲暇消磨时辰也好。”

制笔名家多在北陈,便是北陈皇室中人想得一只好笔都要费上不少周折,如此一笔难求又能让路凌霄拿出手,当做赠礼的,怕千金能得的珍品,再有那杂术合本,也是北陈民间的藏书,据闻书主最是古怪,非投契之人不交,更遑论是借书誊抄了。

这两样东西拿出手,算得上是礼数周全。

从前这些质子们送入宫的东西也不少,只是少有能呈至皇帝面前的。皇帝不耐烦看那些东西,一向是在鸿胪寺这一层便被处置了,要么丢了,要么便是被鸿胪寺中人瓜分。

可路凌霄拿出来的这两样实在贵重,他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

路凌霄瞧着眼前这位的反应便知晓这东西算是送得对了,他颇有耐心地等着,直等到主簿双手捧过这两样东西,再连声保证定将东西送到才甚是满意地施舍出和悦的颜色来。

“时候不早,打理院落未免尘土飞扬,便不留大人了。”

外间赤日高悬,明晃晃的日光却只能洒在院墙之内的小块地界之上,青石板铺就得石板路半明半暗,加之侧边高耸的封火墙,从屋内看去更添几分囚笼之意。

这逐客令下得足够客气,这方才空出来的质子府,也的确是有不少地方需得慢慢收拾,再久留下去,两人都不会自在。

“不敢再多叨扰公子。”纵使眼前这位无官无职,主簿也仍旧躬身一礼,给足了他颜面,“这赠礼送入内宫,陛下恐是要召见的,公子还是先且歇息一会儿罢。”

“多谢。”

路凌霄微微颔首,瞧着主簿退了出去才又吩咐身边的小童,“去将行李先且收拾出来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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