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哄人了(2 / 2)
问:“路总,下午我这边有一台手术,您爱人拆石膏能否延缓两个小时?这位病人情况很紧急,我实在是安排不开,如果您接受的话,我可以安排其他有经验的医生为您爱人拆石膏。”
路星野记得还有两天才到拆石膏的时间,“我爱人和您约了几点?”
“今天下午三点,需要先复查,才确定能不能提前拆。“
咔——
筷子被路星野折成两截。
司徒若挑起一口菜,忘了放进嘴里,抬头看路星野的脸色。
然后埋头狂干饭,降低存在感。
路星野淡声道:“你先手术,晚点我带他过来,你那边尽量缩短检查流程的等待时间,所有项目都要检查,评估提前拆石膏的风险。能不能拆,我需要你的专业意见。”
电话不漏音,司铭若不知道对面说了什么,只听见路星野说:“下午的会压缩到两个小时。”
司徒若假装镇定,“其实我一个人开也行,有事儿我转达给你。”
路星野:“不用。”
两人大学没毕业就一起创业,现在资产也没多到能割裂两人的程度,业务上都是谁方便谁处理更多,路星野现在明明能先回去,司铭若不知道他在这儿干嘛。
下午还被迫接受他发癫式工作方式,完全不顾别人能不能跟上,思路跳得飞快,一遍遍推演,推翻,法律顾问团队对业务的熟悉程度没那么高,开到中场,四个人里,两个人已经摆烂放弃。两个还在努力理解。
司铭若在创业初期天天经受这样的精神洗礼,现在勉强能跟上。
两小时,不多不少,刚好结束会议。
“有什么不明白的?我再重复一遍。”
司铭若不复上午光鲜亮丽,打了发胶的头发被他抓得一团乱,“够了,路星野,再说就不礼貌了,求你了,你回家吧,我来和法律顾问团队解释。”
路星野走后,法律顾问团队仅剩一个勉强清晰的人问司铭若,“路总,是人吗?”
司铭若摆摆手,“你不懂,脑机科学研究需要天赋,你好好干你的法顾就好,不要妄图理解。来,我们重新梳理一遍……”
从接到医生电话到会议结束,路星野手机没收到一条消息。
他沉默地往家赶,油门踩到底,阿斯顿马丁带起暴戾的空气振动,路星野目不斜视,粗暴地拐弯,轮胎和地面摩擦出刺耳的声音。
家里空空如也,矮几上的资料分类整齐,还保留着昨晚收拾好的样子。
路星野皮鞋直接踩在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声响。一下,一下,围着一楼转了一圈。
二楼,他根本不需要上楼看。
预约的三点,现在两点。
路星野坐电梯到一层,从地面出去。
在小区门口见到惦念的身影。
挺不错,一条腿打着石膏还能自己换衣服下楼,在路边等车。
闻晰打了一辆残疾人专车,车门打开,内里延伸出一块供轮椅上下的斜版,车里空间宽敞,放两辆轮椅也没问题。闻晰小心控制手柄,操纵轮椅上车。
刚动了一步,便觉得卡住。
他按了按手柄,没反应。
“闻晰。”
头上响起路星野的声音。
闻晰回头,有点惊讶,“你怎么在这儿。”
路星野黑眸无波无澜,眼底仿佛一滩打翻的墨。他拿过闻晰的手机,取消用车,“我来送你去医院。”
司机拿到补偿,愉快去接下一单。
闻晰松了手柄,把轮椅的控制权交到路星野手中,任由他推着。
两人间沉默得过分。路星野除了刚见面说得那句话,再也没有开口。
闻晰几次想要开口,又作罢。
他原本就不擅长找话题,大部分时候都是被动回答。想想也算了,不知道路星野生什么气,小孩的心思太难猜,放一放,一会就好了。
上车的时候,路星野问:“不疼了吗?”
闻晰好好回答,“不怎么疼了。”
“那就好。”路星野去前座开车。
道路两旁的银杏叶更黄了,落在地上铺了厚厚一层,远望去就是一条黄金大道,闻晰完全被吸引,看着美景发呆。
阿斯顿马丁在中途停下,“喝杯咖啡再去吧。”
“来不及了。”闻晰坐在后座不动。
路星野没有探进身子,为难他,站在车门旁解释,“白医生有手术,我们的预约延后两小时,在医院呆着还不如在这儿等。”
闻晰向路星野伸出手,让他把自己抱下来,“你怎么没告诉我。可以晚点出门。”
路星野声音落寞,“我以为你去医院会和我说。”
闻晰收声,视线重重落向路星野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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