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暧昧(5)(1 / 2)
风岚在浮浮沉沉的无极长乐中幽幽转醒,卧室的地灯还亮着,一室暗暧,却有天光从障子外透了进来,蒙蒙的光亮是长夜将尽的标志。
她没动弹,只睁眼静静躺着,任意识慢慢归拢。
继而,她就想起了昨晚梦里的一幕一幕,那些迷离而热烈、充满了张力的画面,皆如月夜拂过合欢春风,吹得枝叶摇颤花丝千绽,尽态极妍展露芳华后,却风过无痕,半分残迹也寻觅不着,只余零光片羽让人咀嚼、回味。
风岚心道,该不会是因为晋江屏蔽前文,结果把她这女主的记忆也顺便马赛克了吧?呵,权限狗,rua圾!
正吐槽着,她忽觉得耳畔有暖风轻掠,窸窸窣窣拂过耳廓上细小的绒毛,激得她全身颤栗。她这才察觉自己正窝在鼬的怀里,后背紧贴着他的胸膛,而鼬的臂膀横在她腰间,呼吸平稳,显然还在熟睡。
风岚整个人瞬间炸了,恍惚想起,梦里五花八门的姿势里,有一个就是鼬在她身后……
停!再回想下去这章又要被屏蔽了!!!
为了让本文能继续连载下去,风岚及时掐灭了自己的脑洞。
其实风岚也就只敢在梦里胆儿肥,现实里,她要是敢跟鼬酱酱酿酿的话,那她洁身自好的尼桑还不得送她个爱的月读天照大礼包?
成吧,这觉也不用睡了。
风岚生无可恋地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在不惊动鼬的情况下悄摸摸地滚下了床。
正好,趁着着机会,把有些事情处理一下,否则回了「晓」的大本营,在多双眼睛下暗度陈仓,终归是麻烦。
她施施然走到梳妆台前,解开浴衣,露出半个右臂,上面,那个被钉子扎出的、青白色的旧疤分外刺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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鼬缓缓睁开了眼,这一夜睡得很沉,但是并不太安稳。
他陷入了一场很长、很长的梦境。
梦里绣被翻浪、香融软玉,她乱发松松无力陷在枕中,朱唇雪肌任他采撷……他像坠入了温柔的泥沼,连窒息也觉得甜蜜。
美好又糟糕的梦。
美好的是她,糟糕的是自己。
鼬伸手捏了捏自己紧蹙的眉心。他实在是无法原谅这样自己。他也没有想到自己对她的非分之想竟会如此频繁冒头,且在睡梦中更加肆无忌惮,以至于他完全无法控制,甚至于暗自窃喜。
毫无疑问,这是对她最恶劣的亵渎。
他以手覆面,无不颓败地想着,如果让她知道,她全心全意信赖崇拜的兄长竟对她怀有这样龌龊的心思,她会如何?失望?愤怒?后悔她为他付出的一切,然后再义无反顾地离开自己、永不相见?
呵,离开他、离开这片充满了危险的黑暗泥沼,谁又能说,不是一种明智的选择?不,当初就不应该让她搅进「晓」的这滩浑水里,可是若非如此,和「根」翻脸的她又该去往何处呢?
鼬无声仰躺在床上,心乱如麻,任罪恶感将自己湮没。
玫瑰熏香已彻夜燃尽,烟火浓烈的余味中还留存靡丽的残香,似盛大而娆艳的春事开尽了最后一朵荼靡,孤零零地凋落瘦败的花瓣,形态犹存而花期不再。
鼬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将手从脸上拿来。一瞬间,他的目光又恢复了冷沉和坚毅,仿佛刚才那片刻的迷茫与懊悔只是一场错觉。这些年来他早习以为常,懂得如何从情绪的波动中迅速调整过来,不留破绽。人前人后,他都是冷血无情屠戮至亲的「晓」之朱雀,S级叛忍宇智波鼬。
床榻身边的位置已空,被褥中传来空凉的温度,想来风岚是早起了。鼬对这个爱赖床躲懒的妹妹很是了解,若不是催到最后一刻,她是决计不会起床的,特别是早上。想是隔了几重陌生的时光,她已不适应躺在他身边了吧?心有隔阂,以是才睡得不安稳,早早地起来了。
其实这也寻常,毕竟不是小时候了……
鼬的薄唇抿成一条笔直的线,他敛去眼中的黯然,起身梳洗,准备动身。
就在他推开盥洗室拉门的一瞬间,他看到了坐在梳妆台前的风岚。
她仍穿着浴衣,只是右边的衣领被拉下,褪到了上臂,任一截雪欺霜染似的右肩留在外面。梳妆台前高亮的镜灯被开到了最亮,她的脸、露出的香肩,被灯光一照更显无瑕、白得发光。
此时她左手持一钢针,正愁眉不展地对着自己的右臂比划着。听到了动响,风岚放了手里的针,稍稍拢了拢前襟,转过身来笑问道:“尼桑,你醒了?”
“嗯,”鼬淡淡应了声,他缓步踱到她身边,随口询问,“在做什么?”走近了才发现,梳妆台上放了一排用处不同的纹身针,一碟子纯白泛青的染料,以及几张手稿。
鼬立刻了解的风岚的意图,拧眉问道:“你想在身上刺青?”
“是哒。”风岚大方点头承认,笑得眉眼弯弯,“我在想啊,我好歹加入了个人人喊打臭名昭著的黑暗组织,总得弄个拉风酷炫的纹身,才能昭显我堕落神女、折翼天使的黑化气质。但我又不想那么高调,于是就选了白色的颜料来纹身。这种小清新和叛逆感的混搭,才符合我可爱又迷人的反派角色的卓尔不群的酷霸狂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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