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蛇窟历险记（6）（1 / 3）

佐助支着草薙剑蹒跚行来，咒印的黑色云纹覆盖了他半个身子，他左眼眼白也已完全被侵蚀成了黑色。走道中灯火皆熄血气弥漫，一片黑暗中伏尸遍地，独行其间，仿若徘徊于地狱的路口，不知这条路会通往怎样的深处。

走道尽头依稀可见一痕瘦影，她背对他站着，不疾不徐地松开掐着脖子的手，一具断气的尸体自然滑落在地。风岚感知到了身后的异动，转过身来，黑暗中她的神情看得不是很清楚，只听她轻轻叹道：“你果然，用咒印的力量冲开了穴道……”

“你已经无路可逃了……”佐助开口说道，语气森冷似冰霜骤降，“这里没有出口，在据点中潜伏调查了一个多月的你，不会连这个都不知道吧？”

他抬手，用草薙剑指着风岚，眼神似淬了毒的刀子：“我要杀了你，然后再去杀那个男人！”

风岚沉默，继而突然松快笑出了声：“怎么？就这么一会儿功夫，你怎么就这么确定，我是你不共戴天的仇人？”

“难道不是吗？”他反问道，“你有意隐瞒的实力，你一刀毙命的杀人手法，这些！这些难道不都是最有力的证据吗？！”

他咄咄逼人，不给人留半点余地，诘问道：“除非你亲口承认，那一夜的事，跟你无关；那一夜的事，你一无所知！你敢吗？你敢吗？！！”

意料之中的，风岚沉默着，一句话都没有回答。唯一的一丝希望也似燃尽了灯油的焰芯，在谎言与欺骗的包裹下无声无息地熄灭。佐助的心一点一点的冷了，仿佛全身的血液都流尽了一般。

“呵，”他轻声笑了，绝望地、无助地、自嘲地。

“你不敢，你心虚了……”

他手腕一旋，草薙剑在手中陡然绷直，刃尖的延长线直指她心口。他厉声叱道：“一想到、一想到我跟你这个杀人凶手在同一屋檐下朝夕相处了五年，我就觉得恶心无比！……这五年、这五年来，我一直把你视为唯一的亲人、唯一想要保护的人……只要你活着、你好好活着，我可以去复仇、我可以去死！而你呢？你呢！！！”

“难怪你会为那个男人辩护，难怪你会去找他，原来、原来……”

“宇智波风岚，你，很好。”他咬牙切齿一字一顿地说着，之后便别无他话。

他的话，一字一句，似初初开刃的苦无，一刀一刀扎在她心口，转眼便皮开肉绽、血流如注。

风岚重重地抽了一下鼻子，又长长叹息出声，她的面容藏在阴影中，也不知道有没有哭，只听她的声音断断续续地飘来：“佐助，世上有很多事情不是非黑即白、非对即错。我现在跟你说这些，你一定不能理解……”

“大蛇丸的这个据点，一共有四个出口，大门及左右侧门，还有一个秘密出口则直通他的卧室和实验室。前者众所周知；后者，则是我在这里摸索月余、分析了据点的建筑结构所得出的结论，但没有亲自验证过。料想，大蛇丸其他的据点一定也是这个模式，除开明面上的出入口外，一定还有大蛇丸只属于他自己的密道……”

“你对我说这些做什么？临终遗言吗？”佐助微微眯了眯眼，疑惑中更带警惕。

“先前，你不是问我，为什么往没路的地方跑吗？”她的声音已经恢复了正常，清脆的嗓音中带着澄澈的笑意，“因为，我找的，从来就不是出口。”

佐助暗道不妙，而风岚那边已经结印完成。

“轰！——”

爆炸的巨响过后，佐助从震塌的土墙瓦砾中探出身来。他抬头，只见走道尽头的天花板已被炸穿，夜空中星子点点一目了然。一只不知道从哪里来的白色黏土大鸟腾空而起，悬停在洞口上方，而风岚则稳稳当当地坐在鸟背上，笑吟吟地向下俯瞰：“我找的，是最容易被炸开的口。”

“再会了！”说罢她就操纵着巨鸟，飘然遁走。

佐助这次并没有在和风岚的骂战上浪费精力。他面色阴沉，查克拉沸腾，原本只覆盖半身的咒印云纹瞬间活了过来，游走雀跃，包裹住了他满身，一对双手巨翼自他背后展开，用力一扇，直冲天际。

身后风向忽变，风岚不用回头，就知道佐助用咒印的状态二追了上来。她计算着时机已然成熟，便再次结印，引爆了这一个月来，她贴在大蛇丸据点各处的起爆符。

“轰、轰、轰！——”

爆破声接二连三地传来，气流的冲击吹得佐助在空中摇摆不止，只能全力保持平衡。他回头，只见庞大的地下据点正已肉眼可见的速度全面塌陷，烟尘滚滚、土崩瓦解。

他一咬牙，决然向前，仍死死地追着风岚而去。

风岚明白自己这个弟弟的倔脾气，定然是不追上她死不罢休。只得叹了一口气，暗暗致歉：“抱歉，佐助，这次还不能让你报仇……”

她双手交错翻转，复杂的手印瞬间完成，低声清喝道：“水遁·大瀑布之术。”

水幕凭空出现从天而降，铺天盖地直直朝佐助头顶冲下，似银河泄落。飞在空中的佐助躲闪不及，被当头击中，冲了下去，水流巨大的冲击卷着他漂向的远方，他毫无还手之力，只在漩涡中苦苦闭气挣扎。半昏半醒间，看见风岚长身独立于鸟背上，居高临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