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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全感(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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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佩乔溜出酒店时已经是凌晨两点。这座城市是他出生成长却没能成名的地方,他熟悉这里,轻车熟路回到了世和府。

夜深人静,没什么人出入小区,保安审视了他很久,见他能准确说出房屋信息才敢放他进去:“哦!你和最近很热的那个大明星陈佩乔重名了哦!”

陈佩乔假装惊讶,说:“那你要不要拿个签名?说不定可以以假乱真。”

保安大叔保持职业操守:“大明星才不会半夜偷偷摸摸出没,你快回去吧。”

大明星是只有半夜才能有一点点属于自己的时间,偷偷摸摸出来,去见一见自己想念了太久又不敢让她有半点曝光的人。

蜚蜚这天晚上在思考胡默的话。准确来说这不算是胡默胡默抛给她的问题,这是生活抛给她的难题。这几年来她习惯了站在陈佩乔的身后做一个默默支持他的人,现在他已经站到了他的舞台上面,轮到她去思考是否还要做幕后之人,还是要搭建一个属于自己的舞台了。

钥匙“咔哒”一声,吓了蜚蜚一跳。她小心抄起房间角落里的一把剪刀,往客厅走去。却见陈佩乔手脚熟稔地打开了玄关的小灯。他不知道蜚蜚睡着了没有,一切动作都放轻,但终究是个大老粗男人,惊动了她。

他站在玄关,像个在黑夜里被饿瘦了的脆弱的影子。可其实这一年来他明明是健硕了的,此刻黯淡的光线却把他切割得棱角分明,仿佛一块从未被污染的黑宝石。

蜚蜚想要站起来过去拥抱,但那边的人速度比她快太多,尚未等她站起来他便飞扑了过来,将她紧紧拥入怀中,宛如多年前他在校园夏季联赛里克服心靥后不顾他人目光那样。

紧紧的,想要把对方化为肋骨,嵌入身体内部。长时间的分离和疏远、猜疑和忌怕,似乎只能用强烈的肢体碰触才能迅速疗愈。

在过来的路上,陈佩乔以为自己会有很多话要和蜚蜚说,但最后他说出来的只有两句:“蜚蜚,对不起。”

“我好想你。”

蜚蜚被他抱得紧,呼吸似乎也被捏碎:“没关系。”

她本来也有一腔疑问,想问他是不是真的变心了、网上说的是真的吗、在那边的训练还好吗、身体的旧伤痊愈了吗、有没有新的伤痛、被安排了那么多的通告赶得累吗、要赶通告的话还有时间去训练吗、不训练的话后面的比赛怎么办,很多很多问题,全都担忧,然而最后也全都问不出口。

这个男人就站在这里,在极短的行程里挤出一点点时间冒着险跑回来一趟,回来和她说一声对不对、我想你。他们没有更多的空闲时间去度量那些虚无的东西,一个拥抱和亲吻就覆盖了所有。

他们都是为了生活和梦想而忙碌奔波之人,余下的一点点时间不应该用来对峙和猜忌,而是该用来温柔地爱护彼此。

昏暗旖旎的房间里,他抱紧怀里的人,轻轻地问:“蜚蜚,你知道骑马射箭吗?”

也是在这个夜晚,蜚蜚定下了要辞职的决心。店长和她说有个推荐去法国进修糕点技艺的机会,大概要去半年,原定的人选是店长,店长太太怀孕了,他不想在这个时候出国,顺势问了蜚蜚要不要再在这条路上试一试。

“这么一双有天赋的好手,不应该只是呆在办公室里写稿件做表格的,江蜚蜚,你值得去更广阔的天地。”

陈佩乔坦言在回国的飞机上他最想要的不是顺利完成通告任务,他最想要的是邀请蜚蜚去澳洲。现在的他有了话事权,他就想把蜚蜚接过去,做生活助理也好,纯粹休闲度假也好,自由职业也可以,他想和她一起过去。他暂时放不下澳洲那边的一切,既然回不来,那就把她带过去吧。

蜚蜚枕着他的臂弯,玩笑着说:“现在是你梦想成真了,就该轮到我去追梦了啦!”

陈佩乔一时语噎,在这条追梦的路上他似乎从未听过蜚蜚说她的梦想是什么,不是那种抽象的、被现实束缚住而不得不屈服退而求其次的工作,而是从心里出发、想要用时间和精力、勇气和浪漫再去拼搏一把才能实现的梦想。

他认识的江蜚蜚,她一直是照亮自己前进的光,现在他的路走上了正轨,回过头来他也应该去问问这盏灯本来想要成为什么。

凌晨四点,窗外一片漆黑,只有零零点点的灯光若隐若现,像那些在这座城市里因为生计而被人遗忘了的曾经许下过的誓言。蜚蜚起来煮了一碗面,照旧是清汤、加火腿片、鸡蛋和青菜,只是这次多加了两只鸡蛋,因为这里有两个深夜馋猫。

陈佩乔把碗里的鸡蛋夹给蜚蜚:“你准备什么时候过去法国?”

“下个月吧,公司还有些事要交接。”

“翔哥知道了吗?”陈佩乔想起已经很多年没见过的江翔,不知道他怎样了。

蜚蜚吸溜一口面,说:“准备明天和他说,他应该会同意的吧。”

“那可说不定,他就你一个女儿。”

蜚蜚“嘿嘿”笑:“那也不怕,我只是去进修,又不是不回来了。”

陈佩乔握住她的小手,说:“对啊,千万不要不回来了啊。”

“我给你买机票,包食宿,你在那边好好进修,等你回来了,等我也退役了,我们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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