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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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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苏和机场,蜚蜚给陈佩乔准备了一罐甘草糖和一支从陈佩乔家里装的水,说:“要是想家了就看看这支水,要是难过了就吃一粒甘草糖,没有什么事是抗不过去的。”

是康济民寄过来的甘草糖,大大一罐,沉甸甸的。

邱冬意也来送他,两个大男生之间那点摩擦,早已烟消云散,两人约好等陈佩乔回来要再打一场。男生,得要用实力说话。

胡默笑他最好要取得点好成绩再回来,不然自己会瞧不起他的。

吴水月反而没来,毕业后闲着玩了一整年的她申请了法国的学校,准备继续读研。

机场里有人分离有人团聚,有人回归有人出发,蜚蜚和陈佩乔紧紧拥抱,然后道别。

终归是要去追梦了,他要在前方奔跑,她也要在这座城市里做她想要做的事。

也做他唯一且坚强的后盾。

回程车上,蜚蜚也没有哭,可能她已经做好了准备,也习惯了这种暂时的分别。既然是暂时的,就不必困囿于当下的难过。

而在飞机上,陈佩乔止住了想要拿出一粒甘草糖的冲动,往后日子还长不知道这罐糖够不够让他支撑到实现理想。现在才刚刚出发,还是可以忍得住的吧。

往后的路,还是可以坚持下去的吧!

陈佩乔没和蜚蜚说多少这边的不愉快,至少在她在职研顺利毕业前他强制要求自己报喜不报忧。

队里有几个像他这样做“练习生”的预备选手,不过只有他一个是从国外来的,其中一个预备选手是当地华裔,叫王知温,比陈佩乔早半年来队里。凭着天生语言相通,两人很快成为朋友。

借着王知温的引导,陈佩乔很快融入集体生活。队友们都不错,不过这支球队似乎好胜心并不强,教练也是崇尚宽松教育,并没有严苛要求,整支球队凝聚力一般般,全靠个人自觉。

首发位置几乎被几个澳洲籍白人垄断,因为他们身高体格更出众,虽然胜负欲不强但打法蛮横。日常生活里也会时不时找亚洲籍球员的茬。王知温是个滑头的人,只有他在就比较好糊弄过去。偶尔王知温不在,陈佩乔遇上他们就尽量避开一点点,只管做好自己的事。那几个人见陈佩乔不多话,几次挑衅他他也不接话,后面就说得更多了。刚开始时还会有肢体碰撞,有一回被教练看见说了他们几句,方才收敛了点。

好在还只是嘴上说说,陈佩乔英语暂时还没好到可以完全听懂他们叽哩哗啦的程度,权当他们是在放屁。

球队定制的训练计划强度其实不小,只是教练和部分队员并不会完全按照这个去执行,大家似乎也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比如王知温,偶尔也会翘掉半天训练出去玩。

久而久之,完完全全按照计划执行的陈佩乔成为了最特立独行的一个。

这大概也是为什么那些澳洲队友不喜欢他的原因。

和那些人的冲突爆发在一个周四下午,队内分组对练。和陈佩乔一组的澳洲队友没有心思对抗,传球时漫不经心,防守时总是漏人。对面也嘻嘻哈哈的,整个队伍似乎只有陈佩乔一个人在认真训练。

在他进了一个灌篮后,对面的澳洲队友吹了口哨,用当地俚语说:“看!那只猴子又在演戏了。”

几个人叽里呱啦地说起来,边说边笑,仿佛是在看马戏。

陈佩乔憋红了一张脸,倒不是因为他们的嘲讽,而是因为激烈对抗。

再次开打时对面有两个澳洲大个双人夹攻他,他卯足了劲儿想把球传出去,却还是传不出去,只能坚持对抗。但那只球传出去后同组的澳洲人却没有上篮,只在那里拍打着球,像是小孩子在拍皮球一样,直到最后三秒才出手。

球打板弹出,陈佩乔立马跳起来抢篮板。在他跳起来时,对面最壮的澳洲大个也跟着跳了起来,直接往他身上扑,把他狠狠撞到在地。

他整个人被撞飞出场外,背部装上篮框架子才被截停。腿上旧伤复发,教练连忙过来看他的情况,王知温帮忙叫救护车。他躺着痛到叫了出来,而那帮作恶的澳洲大个还在场边用他听得半懂不懂的俚语说说笑笑。

他想站起来挥拳揍他们一顿,揍他们对这项运动的儿戏,揍他们平日里对亚洲队员的轻蔑,也揍他们此刻对自己造成的伤害。

但他站不起来,他平躺着,耳边呼啸而过的是救护车鸣笛的声音,是从小在这里长大即使有澳洲国籍也没法完全得到这些土著平等尊重的王知温在用蹩脚的国语问他感觉怎么样。

一阵疼痛里,他失去了知觉。

好像,也跟着失去了梦想。

球队不报销全部医疗费用,只能报销一部分,那段时间里存下来的所有钱都投了进去,不过是杯水车薪。蜚蜚跟他通电话时,陈佩乔忍着没说这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只是她太了解他,从他低沉的闷闷的声音里听出了问题。起初他还能忍着,这边的医院对亚裔并不友好,一个星期后给停了药。护士态度也跟着明显差了起来。这天他们正在通话时护士冲了过来,语速极快地喷了一通。

叽里呱啦的,像一只尖叫的火鸡。

陈佩乔只言不发,听着火鸡在喷火。

蜚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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