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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妒忌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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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佩乔站在楼上病房窗台前,念体育出身的他有一双视力堪比空军的锐利眼睛,在目送蜚蜚坐上了回学校的公交车后,他望见了坐在楼下哭泣的吴水月。

在这一刻,选拨受伤失利的他心里竟泛起了一丝恨意。

但很快又消散,他明白这些东西无法怨天尤人。他听说了关于场地为何打滑的传言,刚开始知道时他很恼火,可是石膏绑住了他的腿,连想出去撒气都无法走动。躺在床上,时间消磨,他终究还是冷静了下来。

实在要怪,得要怪自己。怪自己的平衡力不足,没能在打滑时应急处理;怪自己意志力不够,没能在被扎伤后咬咬牙再坚持一下;怪自己过去没有好好疗养,存了一身旧伤;怪自己没有处理好人际关系,而今关于有人故意报复他的谣言四起他只能躲在医院这里无济于事。

千怪万怪,怪不到一直照顾自己的蜚蜚身上去。

他扯过被子,蒙头大睡。梦里有人在骂他,陈佩乔,你这个废物!

蜚蜚回到面包店后厨,给自己煮了一碗面。她已经忙碌了一整天,得要好好吃点东西了。

可是吃着吃着,泪就滴落碗里,和汤面混在一起,吞进了胃里。

她觉得好笑,这难道就是所谓的“打碎了牙混着血也要往下咽”?

选拔赛结果下来。苏和大学在这轮自主选拨里最后只有一个学生被选中,邱冬意,被沈州队选中。已经开始对接签约事宜,洽谈关于他的入队训练时间、学校学籍保留等问题。

陈佩乔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刘烈带队来探望他,说期待他尽快归队。已经五月,距离夏季联赛开始只剩下两个月左右的准备时间。

如果沈州队催促得太紧,邱冬意有可能八月就要去报到,那样就会错过今年的夏季联赛。缺了邱冬意的苏和,少了双子星中的一星的苏和,大概率再也打不出之前的名次。站不到夏季联赛的前茅的话,他陈佩乔能被别人看见的机会也要急剧下降。

蜚蜚中途出去听了个电话,病房内有人说笑说羡慕乔哥能有人这般好生照顾。陈佩乔听罢神色一黯,邱冬意敏锐地踢踢那个学弟的屁股,说:“你可没有这般好运气!”

这种要靠别人照顾的所谓“好运”,最好这辈子都不要遇上。

蜚蜚回到病房时他们已经走了,小小的病房又回归冷清,宛如一个人大病一场后默默回归奔流不息的人流。

这种焦虑不安忧思过虑的情绪一直跟着他,归队后的第二个星期,他控制不住情绪在练习赛中发了几次脾气,差点就要和学弟吵了起来。也发现自己不敢像过去那样抢篮板了,每一次跳起来前地面上似乎都有一道黑绳,缠住了他的双腿,让他陷入当初猛然倒地的恐惧中。

邱冬意那个星期没来队训,他去了沈州,商榷签约细节。

陈佩乔在周末的训练里再次和学弟吵了起来,刘烈过来也没能按住两人的脾气。

学弟怒火中烧,一气之下直接戳人伤疤:“你凶什么凶!你不就是妒忌邱冬意,妒忌他被选中了你没被选中。你以为你没受伤就一定能被选中了么?别想了,你就算没受伤,你也不一定能选中!”

这番话是冬日里的一场暴风雪,把本来燥热的陈佩乔砸了个冰凉,清醒。他不再吵闹,拎起外套,脚步沉重地走出了球馆。

收到刘烈教练的电话时蜚蜚刚刚结束兼职,正准备绕路去球馆找陈佩乔一起吃晚饭。打开微信发现陈佩乔没有回复她,却见刘烈给她打了几个电话。

回拨过去,刘烈简单几句说清楚在球馆里发生的事。蜚蜚大概了解,打电话给陈佩乔,没人接听。

连打三个,依旧没人接听,蜚蜚猜到了他是在逃避。那么自信的一个人啊,如今却像落汤鸡一样躲了起来。

绕着球馆走了一周,也在学校里找了一圈,还去了苏和市篮球馆。蜚蜚从下午三点跑到晚上七点,依旧没有找到他。

苏和真大啊,和很多年前一样,想要找到一个人真难。

很多年前,垂头丧气的蜚蜚忽而想起还有个地方她没去过。她赶紧截停出租车,直奔世和府。

这是蜚蜚第二次来到这里,过去她苦守门口不得入其内,而今再来已是另一番心境。

果然,在小区附近的篮球场里,陈佩乔独自一人坐在场边,落寞,孤寂,像一只被废弃已久再也无法弹跳起来的篮球。

场边灯光明亮,场上有一群活力正盛的少年在打球。晚上也还愿意留在室外球场里出一身汗的,是真的喜欢这项运动的吧。

蜚蜚问旁边穿着初中校服的弟弟借了个球,装作一副不认识的样子走过去邀请陈佩乔:“嘿!可以和我打一场比赛吗?”

“一对一,谁先得三分谁赢。”

她利落地把长发扎起,露出一张因为方才奔跑而透红的精巧小圆脸,眼睛眨呀眨,闪烁着比场边灯光更明亮的光。

陈佩乔蹙眉:“蜚蜚,别闹。”

蜚蜚眼神坚定,问:“你不敢和我对打一场吗?”

陈佩乔不说话,沉默得像一方端墨。

“还是说你觉得我是女生,所以不屑于和我打?”

“陈佩乔啊陈佩乔,你怎么这么快就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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