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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贰)(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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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录阁,柳元风整理好一叠文书就来到南偏阁附室找仓颉复核归档。

彼时仓颉正坐在案前翻查东云呈报上来的消息,恰看到窝火之处就忍不住一掌拍在案上,大声道:“这群废物倒是会在这种细微的地方来做文章遮掩!”

柳元风方迈进门就听到“啪”的一声,未免惊怔了,缓缓走上前俯身将仓颉震落地面的书又捡了起来。

仓颉见柳元风怀里抱着东西,便问道:“都仔细看过了?”

柳元风颔首,恭敬地放到仓颉面前的案上,回禀道:“是。”

仓颉是了解他的,在天界这许多年也没出过半点差错,闻及此话就举起手来随意地拨弄着瞧了瞧,然后就示意通过可以送回去。

柳元风躬身应着,上前将那堆文书重新抱起,准备离开,却又在门前顿住了,犹豫着还是回身说道:“上神,晔长灵在院子里站了多时了。”

仓颉连眼也不抬,继续翻着册子,只不耐烦道:“小十一不愿出面,就让他来打发我,横竖那话也是早就想好的,随他站,我不屑相见!”

柳元风知道仓颉是在怄气,怪时伊没有亲自来解释,遂不免低头笑了笑,道:“言真言假当有论断,上神总是要听一听的。”

仓颉听了此话不禁停了手,抬起头直瞧着柳元风,生气道:“怎么你是芒极宫的人么,巴巴地跑来当说客?”

“上……”

柳元风也无法,方要再次开口,不想仓颉却在眨眼之际神形消散躲往别处了,柳元风撑不住长长地叹了口气。

多大的人了,还和孩子一样!

淼若走到时伊寝殿门前时时伊刚踉跄地爬上床还未及倒下,因不知里面的情况就停留了片刻,而后刻意加重了步子才进去。

时伊闻声猛一下拉好被子,躺在床上故作严重的样子朝淼若笑着打招呼道:“阿若,你来了!”

淼若不见晔雲在里面,便知道时伊原无大碍了,就走上前道:“好了,别装了。”

时伊仍作虚弱之态,掩口咳了一声,道:“没,真没好呢。”

淼若便径直俯身坐到了床沿上,一面说道:“我又不会怪你。”一面又抓起时伊的手臂拉开袖子查看。

时伊不愿淼若卷进来,亦是怕她真的看出什么,慌忙抽回了手,淼若不依,时伊便一把按住她,正色央告道:“别。”

淼若看她神色恳切,自己也不好再勉强的,便松开了手,轻声道:“你不愿我又何尝勉强。”又问,“你和晔长灵究竟在计划着什么,到底是有何事非要瞒着我不可呢?”

时伊长息道:“阿若,你是我在这六界里最好的朋友,你信我,终有一日,我会把全部的事情都告诉你,但不是现在。”

淼若被说动了。

时伊觉察淼若似有活动之意,就抓住了她好心软的脾性,又故意咳了几口,两手拽住皱眉低眼地觑她,轻声道:“就看在还受着伤的份上,你忍心让我身疼再加心痛吗?”

淼若一见时伊如此,更是无可奈何了,摆开她的手,含气嗔道:“贯会用这种歪法子装可怜,全不顾自己的威严,哪里还有帝神的样子!”

时伊只抿嘴一笑,道:“办法歪不歪,有用就成。”

淼若看着时伊傻笑,自己也禁不住嗤地一声笑了出来,又对她道:“我可以当做无事发生,只一点,切不可违抗天道让自己陷入到无可挽回之境。”

时伊闻言闪烁了目光,没答言。

淼若被时伊的举动气得忍不住要抬手打她一下,谁知手还未落下,时伊就叫疼,弄得淼若好似在欺负她一般不得不停下,却还是掐住了时伊的脸,道:“等你好了,这顿打还是要挨的!”

时伊被捏得说不出完整的话来,只微微开口:“疼——”

晔雲在天录阁前院躬身颔首立了许久,各处来往之人路过时碍于他的身份虽不敢直面抬头仰望,却还是在私下里偷偷侧目的。

“小十一究竟让你来做什么的?”

忽然耳边响起一声,倒把晔雲骇得不轻,慌忙回身。

仓颉两手抱胸正挨近晔雲的背后站着,瞧他气色一惊的样子,不禁轻笑一声。

晔雲稳了神情,便拱手行礼,道:“上神!”

仓颉不待晔雲讲完,就一把手拉他起身,漫不经心道:“往日你们在我这里的放肆多着呢,现在倒弄这些虚的来了。”说着就越过晔雲去到里面的桌子前坐下,又示意他也来坐。

晔雲不敢,只立身在了一旁。

仓颉自拿起酒坛倒酒喝,也不理晔雲,半晌后忽又说道:“我记得你的身手都是伯服教的吧?”

晔雲点头应着。

仓颉也不停手,一面继续举起杯子喝着,一面拿眼睛扫着晔雲,别有意味道:“那不如这样,你若能从我手上全身而退,接下来你讲什么我都认认真真地听完,如何?”

“!”

时伊闭目蜷躺着,忽一阵清风拂面吹散了睡意,她禁不住微微睁开双眼,原是自己正在一棵繁茂盛开的桃树下,身上尽落满了花瓣。

时伊扶着树站起身,掸去衣裙上的落花,木白水从树后轻摇折扇缓缓走出来,并道:“落英缤纷,所为……”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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