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逍芙一生卿(5)(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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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历了那么多的始料未及,纪晓芙发现,那些错落在生命里的风景,总是匆匆地来,又匆匆地去,在这短暂的来去间,她承受了擦肩,面对了别离。如今,她已三十有一,拥有过太多的失去,她似乎对一切都已淡然。虽然只身一人,虽然双腿无力,虽然武功尽失,可她觉得,生命里只有这段时光才是轻松自在的,没有了武当与峨眉的束缚,她终于可以将心底的那个人捧出,光明正大地思念,再也无人说她放荡淫逸。

因知道了胡青牛夫妇已故,医庐在几年前被山匪所掠,烧为了平地。好在纪晓芙与王柏、王鹭夫妇早已料知,早早将重要的药理书物移出,保留下了胡医仙的医理。自那以后,纪晓芙便在医庐后山的一处平地上搭建了一简易木屋,常住了下来。她也曾尝试着走路,可一站起,小腿便酸软不堪,浑身吃力,四年的时间,也只能一直坐着木质轮椅。

这日,王鹭像往常一样来收篮子。这些年,纪晓芙的手艺在镇子周边已是远近闻名。每到秋收时节,篮子更是供不应求,常常忙的纪晓芙连女红都无闲暇时间去做。

看着王鹭进来,纪晓芙恭恭敬敬递去一杯茶后,忽感口干,才想起自己也是大半日未尽食水,便给自己也沏了一杯。想来也怪,纪晓芙近日只见王鹭,却未见王柏,便奇怪的问道:“大姐,近日见你总是只身一人,许久未见王柏大哥的身影了,是在忙什么事情吗?”

却见王鹭轻叹口气,神情郁郁:“他去支援光明顶了。”

“什么?”纪晓芙心头一紧,奇道:“支援光明顶?这怎么讲?”

“那六大派已决议,集结后共同围攻光明顶。如今明教已是四面楚歌。几月前,杨左使颁布号令,让各分坛的能人志士回昆仑山进行支援。我与我夫君受明教之恩,如今明教有难,怎能眼睁睁看着它身陷囹圄。”

此话一出,纪晓芙一个不稳,手中茶盏“啪”的一声猝然落地:“这么说,峨眉派也……”

王鹭点点头:“既是围攻,峨眉派自然也在其中。想来,那灭绝师太应不是杨左使的对手,不然,她的师兄也不会败于左使剑下。只是,阳教主失踪后,明教一直四分五裂,全靠左使一人撑着。此次集结,势力庞大,明教能不能逃过此劫,真的很难说。我……”王鹭语带哽咽:“我真的很替明教担心。”

听着王鹭的一字一句,纪晓芙早已是惊慌失措,指尖都微微颤抖起来:“皆是怀有驱除鞑虏之宏愿的教派,为何,为何就不能……”此刻的纪晓芙心情无比复杂,一面是自己曾在的教派,虽然师傅与众师姐以为自己已身死,可毕竟是自己触犯门规在先,一面是自己最爱之人所掌控的明教,早已被众口铄金,可至少他,不是师傅口中那种奸险小人,何况,她的女儿也在那里。

十五年了,他口中的那句“我忘了,我以为你也忘了,你我正邪殊途”,终未改变。

她又想起了师傅,想起了他,那一幅幅难以抉择的画面,和一句句难以拒绝的爱语。可是如今的她,什么都做不了。

她流泪了,调转轮椅滑到了一把筝前,那是她托人从镇子上买回的。与杨逍那一个多月的相处,她跟他学会了那首曲子,可是她不知道的是,自她离开后,他再也没有碰过一次琴。

“拈朵微笑的花,想一番人世变换,

到头来,输赢又何妨。

日与夜互消长,富与贵难久长,今早的容颜老于昨晚。

眉间放一字宽,看一段人世风光,

谁不是,把悲喜在尝。

海连天走不完,恩怨难计算,昨日非今日该忘……”

“纪姑娘。”王鹭几乎惊掉了下巴:“这是明教的歌,你……你竟会唱明教的歌。”

纪晓芙并未应声,只是默默弹着,唱着,一遍又一遍,一次又一次……

此时,在那遥远的昆仑之巅,明教大门已被捣毁,漫山遍野间横尸连片。杨逍在制止了殷天正、韦一笑、五散人等人的内讧之后又连受重创,与劲敌的几场抗衡下来,已是身形不稳,勉力地撑着剑支着自己的身子,唇边呕出鲜血。

“爹。”杨不悔担忧地扶了扶杨逍的身子:“你没事吧?”

如今的杨不悔已长成一枚亭亭玉立的少女,眉眼清秀、身姿灵动,一颦一笑间像极了十几岁时的纪晓芙。

“乖女儿,没事。”杨逍忍着身子上的剧痛,轻声安慰道。再望望大殿中央已口喷鲜血、身负重伤的张无忌,为保住明教感到庆幸的同时,亦是心痛难当。他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当初那个千里迢迢送不悔到坐望峰的小少年,会在这样的关头救明教于危难,而他的身份,却与武当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呵,正邪殊途,又是正邪殊途,好一个六大派,名门正派。

杨逍轻摁心口:晓芙,偷生了这么多年,本想着去找你,我却要食言了。你慢点走,要等我。

“杨逍!”忽而,一个身着道袍、发髻高悬于头顶的中年男子飞身而入,愤愤举剑指向杨逍:“你这个猪狗不如的淫贼,我今天就要杀了你,为晓芙报仇!”

殷梨亭,那个与纪晓芙有婚约的武当之人,自纪晓芙失踪后,常常郁郁寡欢,寝食难安,曾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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