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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枚音符奏响(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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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里多出来的门票最终还是没有送出去。

我思考再三,还是按照票上的地址和日期独自一人去了展览。

下次吧,下次再和别人一起去。

我最近心情不太好,实在是提不起心力去应付多余的人际交往。

即便我的朋友们都很体贴,他们有的会挽着我的臂膀同我头碰着头笑闹,有的会含着微笑耐心讲解每一幅画,时不时交换各自的看法,有的会沉默地站在背后,任由我发呆,出神,只在我一回头就能看到的位置。

可我无法忽视。

有人对我好,我便想要逃离。扯不开的习惯如影随形,我总是下意识牵起嘴角,露出不知道带上几分真心的笑意。

与其说孤独笼罩我,不如说我在主动追寻它的脚步。

我把折叠雨伞塞进挎包里,提前出了门去坐电车。

手机里的天气预报说今天可能会有小雨,我摸不准,但要带的东西不多,一瓶薄荷水,一个零钱夹,一串钥匙还有门票和手机,一个不大的挎包足以再塞进去一把雨伞。

列车上的电子音机械地播报着站点,行人上上下下,我找准时机从人群中的空隙钻出,到站下车。

门口的人只有零星几个,也许是我来得太早,毕竟参展的画家有好几幅名气不小的画。

长长的走廊曲折,打光灯映出的扇形亮面从不同角度展示着画作。

我像是打卡一般流水地从一众形象奇特的作品走过,眼神从它们身上轻轻掠过,脚步象征性地停留一会,然后就往下一幅走去。

这幅素描看起来还挺有意思的,我稍稍凑近了一些,画面上跪坐在炉火旁的猎犬毛发纤毫毕现,不同于其他潦草笔触的物品,猎犬的毛发精致到和整幅画面格格不入。

旁边坐在椅子里的女士带着兜帽遮住了大半神情,模糊得像是陷进了阴影里。

窗户上倒映的光也扭曲着伸长,仿佛屋外是被狂风吹袭的树木。

“抓人眼球的小心思,不是吗?”

一位头发泛白的男士拄着手杖走到我身边,语气轻快地搭话。

我沉默地看了他一眼,从他脸上能很明显地看出混血的特征。

金色夹杂白色的头发,稍显浑浊却也能看出的碧绿色瞳孔,弧线柔和的面部和深邃的眼窝。

“嗯。”我轻轻地回复他,明显不想多说。

这位不知名的男士也没有继续搭话,只是偶尔用很复杂的目光看向我的背影。

在接下来的参观过程中,我总能和他的视线对上。

也许是我疲惫于和不知好坏的陌生人打交道,也可能是他的神色里没有什么明显的恶意,相反是看上去很柔和的表情,我心头没有涌起被冒犯隐私的怒火,只是下意识加快步伐拉开我与他之间的距离。

“天岛桑?”

熟悉的声音喊住在二楼楼梯打算下楼离开的我,我循着声音回头望去,意外地看见幸村精市手里抱着一个速写本站在我身后。

……也能说是不出意外吧,我默默回想别人提起的幸村精市曾获得的一系列艺术奖项。

“下午好,幸村君。”我停下脚步,朝他点头。

他朝身边站着的中年女子笑笑,低声说了些什么,然后便抬步朝我走来。

“真巧啊,”幸村精市微微低头,“是打算离开了吗?”

他的身影刚好挡住了拐角出现的那位向我搭话的陌生男士。

我有点犹豫地回答道:“嗯,差不多……”

幸村精市似有所感地扭头看了一眼,随即很快地回头,“听我老师说,三楼有一些资助人和展览方展出的私人藏品,你要看看吗?”

私人藏品?相比于这些过于前卫的作品,我对于古画的兴趣程度其实更高一些。

“那之前和你一起的……?”

“那是我的老师,不过还有其他学生,刚刚已经和她说遇到了朋友,所以独自行动是可以的。”幸村精市玩闹般耸肩,语气轻松。

“好的,”我点点头,“那就麻烦幸村君了。”

他落后我半步的位置,和我很快就消失在楼梯拐角的位置。

楼上的人出乎意料地多,但没有什么喧闹的声音,大家大多三两结伴,偶尔驻足在展品面前低声交谈两句又匆匆离开。

我在绘画方面的天赋仅仅是能够临摹不太复杂的作品有八九分相像,即便我很喜欢其中很多作品的色彩,我也说不上来它们所有的名字。

幸村精市很是体贴地向我介绍他所知道的内容,没有假大空的条条框框,也不是简单空泛的名字和作者,他轻轻咬着音节为我描述画面和自己的理解,如果不是那道视线再一次出现,三楼的参观无疑是一场令人身心愉悦的体验。

我皱眉,不太高兴地偏头朝着视线望去,很惊讶地发现一名有点眼熟的年轻男子出现在之前搭话的那名男士身旁。

那张脸我在门口的广告竖幅上见过,正是这次展览作品的画家。

他们二人此刻正在不远处交谈着什么,时不时朝我所在的方向投来视线。

我不免更加疑惑和不悦。

“怎么了?”幸村精市似有所感,停下脚步询问我,身形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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