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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有悟无常法(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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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顾小姐私下里时有切磋琴艺,也不失为一桩美谈。”杜文轩忙说:“听尹组长的意思,是另有所指,我和顾小姐平日里只是探讨学习而已,就说司马相如为卓文君所作《凤求凰》,成为千古绝唱。而我与之相比,更是萤火之于皓月,遥不可及。”

王凌昭只当尹子默有意调侃杜文轩,笑道:“尹组长也是一时说笑,杜先生不必较真。”杜文轩说:“也罢,电影也看完了,这个话题就此打住。”高昇径直向王凌昭走来,在她耳边说了几句悄悄话,王凌昭当即站起,说:“好了,时辰也不早了,我在中环西餐厅订了餐,我们去吃饭吧!”

餐厅内流淌着轻柔的钢琴曲,墙壁上挂满了西洋名画,营造出一种高雅而浪漫的氛围。四人围坐在一张铺着雪白桌布的餐桌旁,桌上摆放着银质的刀叉和精致的西式餐具,显得格外考究。

顾梦舒发髻轻挽,面若桃花,她端坐在椅子上,略显紧张的注视着桌上的银质刀叉。

坐在她旁边的王凌昭见状,说:“表妹,不必拘谨,西餐与中餐并无太大差异。来!我教你如何使用刀叉。”说罢,她拿起刀叉,为顾梦舒演示切牛排的动作。

杜文轩说:“顾小姐,西餐的美妙之处在于品尝食材的原汁原味,你只管放松心情,享受其中。”

尹子默吐出四字道:“随意就好!”

四人品尝着各式西式佳肴,从牛排到海鲜再到甜点。他们边吃边聊,相谈甚欢。

等他们吃完西餐,王凌昭叫车先行把杜文轩和顾梦舒送回去了。而后和尹子默在街市上游逛,高昇和几个便衣卫戍暗中保护他们的安全,王凌昭驻足在石桥上,发呆的望着小河中的房舍,树木倒影,随着水波的起伏被揉碎。

尹子默走上前去,眸里含着淡淡忧蕴,说:“都一天了,你还是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王凌昭此时闷在心里的话,实在憋不下去了,说:“我有一个朋友,她和自己的同学都喜欢上了同一个男子,她因此有些不知所措。我现在很担心她,你给我出出主意,她该怎么办?”

尹子默想了想,说:“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要取决那名男子是喜欢你朋友还是她同学了。”

王凌昭听他讲的如此轻描淡写,不敢相信道:“讲完了?”尹子默背靠石桥栏杆,说:“就这些呀!”王凌昭满是失落道:“听我朋友说起,那名男子好像喜欢的是她同学,依你的意思,我的朋友该成全他们?”

尹子默畅意的双手摸着栏杆,说:“那我再问你,平日里,你朋友和她同学关系怎么样?”王凌昭两眼明亮有神,说:“她们自幼一起长大,关系自然是十分要好的。”尹子默一听完,也挺揪心的,说:“一个是她爱的人,一个是她从小玩到大的同学,要是我一时之间也难以取舍,但总有一个人要做出退让。与其如此,还不如学会放手,可能这才是一种真正的解脱。”

王凌昭压抑的心情,总算得到一点释放,说:“放手!之前,我那个朋友何尝没这样想过,但刚这一想,她又陷入了纠结当中,愁肠百结。但既然你也这样说,看来并无道理。”

尹子默索性说道:“对呀!该断则断,免得将来痛苦,对谁也没有好处。”王凌昭出神的看着桥下的波光潋滟,说:“这事没发生在你身上,你说的倒轻巧,但你的这番开解,还是挺不错的,我相信我的朋友听了之后,已经知道该怎么做了。”

尹子默一脸迷惑的看着她,只差没把眼睛贴在她脸上,王凌昭大为不解道:“干嘛这样看着我?”尹子默移开审视的目光,说:“只是我总觉的哪里不对。”

风拂动着王凌昭的帽纱,她心如小鹿乱撞,说:“她毕竟是我特别要好的朋友,她的遭遇我自是能共情的。还有,现在这么晚了,你该回官邸了,我想一个人再继续待会。”

尹子默虽敏锐感知到她的慌张,也没去过多猜想,说:“那我先回去了,河边风凉,你也不要待太久。”尹子默离去的背影隐匿在无边的夜色里,融入其中,混为一体。只余王凌昭心绪杂乱的望着远处的小木屋,两个孩童在门前玩闹。高昇举了一把水墨油纸伞来到她身边,她才发现下起了绵绵细雨,都浑然不觉。

石桥下面的一艘彩船船桨搅动着碧水清波,而船头前笔直着站着一名十三四岁的翩翩少年,手持一支细长竹笛徐徐吹奏。她仔细听着那少年吹奏的笛曲,却是一首极为应景的雨碎江南,笛音的婉转凄美却是她心中所不忍的,遂叹道:“何处觅知音?一曲愁断肠。”她不愿再听下去。转身对高昇说:“我们回去!”

她步履沉重的走下石桥,想着放下,她真的能放下吗?王凌昭因满腹心事,所以直到凌晨两三点才安然入睡。醒来时,一束晨光照进房间,照在那白色的金属栏杆床头上,宛若镶了一层金边,熠熠生辉。她穿了一件粉色丝绸睡衣,坐在床沿边,看了放在床头柜腕表上的时间,刚好上午十点整,匆忙换衣洗漱,草草吃了几口糕点,就到怡心园找顾梦舒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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