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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如止水绿意盎(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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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那次在酒会上,你说要我纳鞋垫后,大帅就时常嚷着要穿我亲手纳的鞋垫,所以我就跟着帅府绣娘学了几天针法。”

三姨太向来是十指不沾阳春水,果然她学了针法后,本来白嫩的玉手,轻微红肿起来。三姨太抱怨道:“这可是费神费时的精细活,为了学针法,我的手也麻了,眼也花了。”

王凌昭自责道:“都怪我不好,若不是当日我与三姨娘斗嘴,三姨娘何必受这个苦。”

三姨太停下针线活,把鞋垫放在榉木圆桌上,说:“算了,都过去那么久了。自从学了这针法,我都有些佩服你四姨娘了,她真是太厉害了。”

王凌昭说:“四姨娘是普通农家出身,从小就做这些针线活,未嫁给父帅前,还为那些官太太富小姐做过旗袍了,是当地十里八乡出了名的绣娘,三姨娘岂可与之相比。”

三姨太赞同道:“是呀!你四姨娘针法是一绝,到现在都改不了做针线活的习惯,哪像我这鞋垫纳了半日,连三分之一都不到。”

三姨太垂头丧气盯着那仿佛纳不完的鞋垫,王凌昭看在眼里,疼在心里,说:“父帅要是知道三姨娘为他纳鞋垫,弄的伤痕累累的,会心疼的舍不得穿吧!”

三姨太立刻反驳道:“他会心疼?他还巴不得了,你知道大帅一向厌倦我通宵打牌,我的手弄伤了,他不就得偿所愿了。”

王凌昭哭笑不得道:“三姨娘说笑不是 ,父帅还是很在意你的,就说父帅送你的那对羊脂白玉手镯,是难得一见的珍品,当初其他几位姨娘都是抢着要,父帅就单单把它送给了你。”

三姨太手上正戴着那对羊脂白玉手镯,那手镯光泽透亮,白璧无瑕,她爱不释手的把弄着,说:“你还真当我不知道。事后,大帅还不是私下里一人送了一件首饰,可不比这手镯差。但我不介意,谁叫这对手镯,我是喜欢的紧。 ”

三姨太笑魇如花的面容,让人不觉得她已年过四十,细看也才三十岁上下。王凌昭忍不住夸赞道:“三姨娘笑起来的样子,真像年轻的小姑娘。”

三姨太笑道:“你这嘴跟抹了蜜似的,怨不得大帅那么喜欢你。”

他们在房里说了一会话,天色逐渐暗淡下来,透过折叠格栅实木门,可以望见外面有人手提煤油马灯来回走动的模糊身影。

三姨太热心的留了王凌昭吃晚饭,一面为她夹菜,一面又说:“尝尝姨娘这里的饭菜合不合你味口?”王凌昭吃了一口蟹黄扒鱼翅,鲜香可口的味道充盈着她的味蕾,赞道:“好吃!”三姨太说:“好吃就多吃点,这个鱼翅有益气养胃,延缓衰老的作用。但平时我也不常吃的,因为光这一道菜,就抵得上一个普通工人一个月的薪水。”

王凌昭听闻此菜如此昂贵,联想到了那些战乱中忍饥挨饿,流连失所的难民。刚才吃的津津有味的她,顿感食之无味。她说:“三姨娘的话,倒让我想起一件事,有一天我坐车从天源水库经过时,看到路边一个救济点,一群难民为了争抢救济粮,打的头破血流。”

三姨太感到惊讶,说:“听你说起这件事,我都吃不下了。不如这样,从明天起,我叫厨房就不要再弄这些鲍参鱼翅之类的菜了,把每月节省出来的钱用来救济难民,大帅不是也一贯倡导节俭嘛!”又柔声说道:“难为了你有这份忧国忧民之心。”

王凌昭说:“三姨娘不要嫌我厌烦就好。”三姨太用餐巾擦了擦手,转而掷到一边,说:“说起来,我还应当谢谢你,能来陪我。”王凌昭说:“若是等到下次来看三姨娘,也许就是几个月之后的事了。” 三姨太说:“我知道你就要去覃州了,所以这也算是我为你预备的践行宴,既然是践行宴,又怎能少得了酒。” 说着,叫云溪开了一瓶红酒,她均匀的把酒倒在两个高脚杯里,接着他们相互示意干杯。三姨太陪王凌昭喝了几杯酒后,不胜酒力,只见她用手拖着泛红的腮帮,含着醉意道:“我不能喝了!”

王凌昭把她从座椅上拉起,对云溪说:“云溪,帮我把三姨娘扶到卧室。”云溪连忙搭了一把手,两人扶着昏昏沉沉的三姨太,步履阑珊的向卧室走去,把三姨太安顿好后,王凌昭亦回到自己房间去了。

这天上午天气晴朗,她在获得父亲允许后,在马厩牵出了他那匹珍爱有加的汗血宝马。那一匹汗血宝马通体红色,外表英俊神武,姿态优雅。只瞧它时而原地踱步,低头嘶鸣。时而高傲抬头,甩弄鬃毛。王凌昭见了欢喜不已,悠然自得的在赛场骑马转圈。

她才兜了几圈,气温骤然升高,她虽然只穿了一件薄薄的蝴蝶结立领长袖白衬衫,以及一条宽松的黑色喇叭布裤,但酷热难当,额头上汗水涔涔。她拿出薄如蝉翼的香软丝帕拭去汗水,尽力克制住因闷热徒生的烦乱情绪。望着马场外,依然不见他们的踪影,她索性从马上跳下来,一个卫戍眼疾手快的帮她牵过马。她找到一张竹编躺椅躺下,喝了一杯自己亲手榨制的山竹汁解渴。

她闭目养神了一会,一辆汽车颠簸的驶进马场,在一处空阔地带停下。冷昀、尹子默、范哲三人总算来了,卫戍周到的过去为他们拉开车门。他们身穿舒适休闲的便装走过来,冷昀边走边说:“一直躺在这里等我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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