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印（2 / 3）

出来的人是女子，”顿了顿，他轻轻歪头，几丝散发滑过那张能让人神魂颠倒的面孔，“我便以身相许，与她双修。”

昭昭仿佛一下子被雷劈中，脑海里只回荡着四个大字。

以——身——相——许。

她懵懵的开口：“你，你要报恩？”

她以前在鸡毛岛附近的小渔村里，从那个常在树下说书的老爷爷那里听到过这种故事。

故事的主角往往是美艳善良的女妖精和俊秀书生，通常以书生救美为始，美人以身相许，再经历一番波折，最终结为眷侣。

可她不是书生，对方更不是什么美艳善良的女妖精。

好吧，她承认，只有美色……勉强沾沾边。

狐狸点点头，又纠正她：“准确来说，是要以身相许。”

“可我不是书生，你也不是美艳善良的女妖精。”昭昭颇为困扰地拧起秀气的眉，义正言辞的拒绝。

狐狸似乎听懂了她的意思，他挑挑眉，“那又如何？”

见他冥顽不灵，昭昭无奈跺脚，急道：“我不需要你以身相许，只要你放了我便算报恩了！”

狐狸望着她，眸色渐渐转冷，忽而却又收敛眉眼，长睫轻颤。

他轻叹一声。

“狐族的誓言出口便无转圜的余地，留你并非有害你之意，只因若不履行誓言，我即便逃出牢笼也势必遭受天罚不得善终。”

“既如此，还不如未被你解开封印。”最后一句低低散落在风中，带着难以掩饰的失落。

狐狸有一双极其好看的眼睛，波光流转间，流露出隐忍的脆弱。

昭昭楞在原地，忽然有种自己成了恶人，而之前还凶神恶煞追她的人反倒成了受害者的错觉。

她有些不知所措，来回踱步，水润的唇差点被她咬出血来。

其实细想，九尾狐自古有灵兽之名，虽亦正亦邪，却并非穷凶极恶，况且确是她无意中解开封印，造成现在的局面。

最终她下定决心，停下脚步。

“那，那也不行，我都不知你是何来历，为何被人封印在此。”

她蹲下身，清澈如水的双眸平视少年，“虽我不能与你结为眷侣，不过与你双修倒没什么，你若愿意，可与我一道去寻我师父，他顶顶厉害，说不定有办法助你解开誓言。”

她眼睛黑白分明，语气诚挚，全然不知自己方才发表了什么惊世骇俗的言论。

狐狸望着她尚带些许稚气的俏生生的脸，微微一笑，朝她伸出手。

“好，就依你所言。”

昭昭眨眨眼，握了上去。

少女的手掌绵柔，掌心温热，让人难以置信她身体里蕴含着磅礴的力量。

狐狸眸光潋滟，笑意不达眼底。

那久违的，陌生而熟悉的生机，在封印被破的刹那他感觉到了，不会有错。

天边泛起鱼肚白，绚丽的朝霞穿过云层布满天际。

昭昭揉揉酸痛的肩膀，不知为何，她昨夜明明休息许久，却仍是全身乏力。

她运气周行全身，蓦然发现本该恢复的灵力却并没有多少。

她心中疑惑，猜测大约是受天净咒影响，恢复缓慢。

昭昭不再纠结，从乾坤袋里掏出两个个大饱满的红薯丢入火堆中。

过了一会儿，她拿起树枝从篝火里拨出烤好的红薯。

她鼓起嘴巴小心吹干净上面的草木灰，自己吃掉一个，又拿起树枝将其中一个滚到不远处的萧郁面前。

萧郁在调息疗伤，恰好此时睁开眼，他的气色明显比之前好上许多，越发让人移不开眼。

昭昭也觉得他生得确实让人赏心悦目。

是她除师父外，见过最好看到人。

她指了指地上的红薯，“喏，这红薯可香甜啦，给你的。”

“多谢。”

萧郁倒未拒绝，浅浅一笑，捡起红薯。

修长的手指撕开红薯薄薄的表皮，露出香气四溢的金黄薯肉。

他太久没吃过东西，在昭昭期待的眼神下，张唇轻轻咬了一口。

果然软糯香甜，口齿生香。

红薯下肚的刹那，萧郁感觉一股暖流从气海流向四肢百骸。

见他慢条斯理的吃完一整个红薯，昭昭松了口气。

她希望萧郁的伤好得快些。

这红薯是她在鸡毛岛时，专研良久，利用灵力栽培改良而成，有治愈聚灵的奇效。

她与萧郁虽暂时达成协议，却并非对他全然信任，因此不愿向他透露这些。

这狐狸的身世成谜，据他所言，因被封印重创，除了名字和一些模糊的碎片，对于前尘往事，他竟都记不得了。

甚至连被谁，因何被封印，都一无所知。

只是推测，他至少已被关押在湖底五百年之久。

对于此话，昭昭当然并不尽信。

她之所以相信狐狸的誓言为真，是因以萧郁的修为，若非受誓言桎梏，并没有纠缠她而又不杀她的理由。

况且，她跑也跑不了，又暂时无法运用天净咒，路途艰险，往好处想，有萧郁在未尝没有益处。

至于萧郁的身份来历，不管他所言真假，她现下都无心探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