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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方唱罢我来唱。玉衡现在就像个戏台子,渊池道人扮完白脸,展怀义倒是要扮起红脸。
在渊池道人看来,修士界不比江湖,江湖总是打打杀杀。修士界更在乎名声名望,都比一个贤名。
可展怀义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的心思,他心里只有力量,强者。强者就应该绝情断爱,修士更应该为了变强不择手段。可谢予修,从收敖班衣那种美得不可方物的女子开始,展怀义就厌弃了谢予修。如今,谢予修失了力量,不再是天选之子,他反而觉得是应该的,因为有感情的人根本就不配这么强!
不比渊池道人的温和,展怀义直接剜了一眼谢予修,冷笑道:“哼,玉衡可不留吃闲饭的。”随后,展怀义将手中的茶一饮而尽,又想起以前对谢予修那么看好,还是留了一分情面,“予修,不是我们绝情,你也知道,你现在失了仙髓经络,连提剑都成问题。这里危险重重,要是有危险。谁来护你?还不如快快下山的好。”
在一旁的元叔倒是一言不发,面色倒是极为难看,那是深深的失望,或许这位年长的老人也早已习惯了这无情的场面。
展怀义话音刚落,却见谢予修促的从椅子上跪了下来,他实在是太病弱,整个人是直接滑落下来。
跪下之时,他捂着心口又剧烈咳嗽起来,苏在在猝不及防的见谢予修跪倒,急忙本想去搀扶起来,可被谢予修伸手示意作罢。
他有话想说。
“掌门,师叔。”面对绝情的展怀义和渊池,谢予修仍视他们为最敬爱的长辈,他语气一如从前般尊敬,即使孱弱也挺拔着背姿。可自毁带来的伤及脾肺让他时不时咳嗽,他强压着身体的不适,继续说着,“我从生下来就是天道定的天选之子,天道赋予我的命运就是勤加修炼,努力飞升,庇佑苍生,现在失了经络仙髓,我心也是一样的。如今,逆徒盗走魔气又想逼我成魔,纵是我的错。剑宗我可以卸任,但我还想留在玉衡,守护玉衡,就当是我的赎罪,还请掌门成全。”
在场的人皆无话,谢予修一颗诚挚热诚的心都抛洒了出来,他们还要再这颗心上再剐一刀吗?
一言一语中,苏在在也搞清楚了状况。敖班衣拿了魔气想逼师父成魔,师父自毁也不愿成魔,然后这两老头想让师父下山。她现在对渊池几乎是看破了,就是道貌岸然的坏老头,对付这种人就是要撕下他的面具,让他不能伪装,可师父怎么还对他如此尊敬啊?
本来苏在在就想冲上去狠狠骂渊池,师父如果真成魔,她都不敢想仙门会死成什么样子?这渊池一点惋惜之情没有,见师父没了实力,马上又想过河拆桥。但又看师父听见渊池说这些话,还如往常的态度,也极力不想下山,苏在在也不好在说什么,她能做的只是蹲在师父旁边,静静挽着师父的臂膀。
打破沉寂的还是渊池道人,渊池道人仍一脸和气,尴尬的笑了笑,“予修啊,我们都是为你好。”
苏在在听到这句话气不打一处来,打着为你好的名义害人吗?
只听渊池继续又道:“你知道剑宗代表着玉衡的名声……实力。你现在剑宗是做不得了,若留在玉衡,怕是弟子也不如……”随后,他话锋一转,难为情的说出,“你这么想留下来,现在也只有杂役适合你……”
“多谢掌门。”像是得到了恩典,谢予修释怀的笑了笑。
苏在在这时可怒了,她不在乎什么礼节,气冲上头也不在乎理智,她不想师父受辱,做个杂役还不如出去,苏在在指着渊池就骂了起来:“尊你敬你才叫你一声掌门!可你做的全是什么背信弃义的事!师父如果不是为了你们,大可以成魔,你们一点感激怜悯没有,还要将人赶出去!我呸!臭老头!”她说的又快又狠,又想去拉起旁边的谢予修,“师父,我们走!天大地大,我们也去创个门派不见得比玉衡差!”
“苏在在!”谢予修倒吸一口凉气,他喝止住了苏在在,他太孱弱,说这句话牵扯全身,他又甩开苏在在的手。
谢予修生来的意义就是庇佑苍生,维护玉衡,他不管玉衡怎么待他,他都下定了决心,他用力挣脱苏在在搀扶他的手,冷冷的朝苏在在划清界线:“苏在在,如今我已不是剑宗,实力连你也不如,已经不能再做你的师父。”他实在也于心不忍,他想留在玉衡。对于苏在在,他现在也没能力护着她,划清界限,似乎是最好的选择,“你不如投入展师叔门下,我只是玉衡小小杂役。”
苏在在僵化在原地,嘴里不可置信的吐露质疑,“师父?你是在赶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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