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远(1 / 1)
永远向秋天投降。
永远都爱齐司礼。
1
酒精上头一时冲动告了白,事后也想过用醉酒和大冒险当借口搪塞,只是我也有私心。我不想骗他,所以我说,齐哥,我没玩大冒险,我是真的真的,好喜欢你啊。
意料之中的,齐司礼拒绝了我的告白。
他的拒绝让我有些害怕,我害怕他因此讨厌我疏远我,但也只害怕了那么一会。
因为齐司礼的表情虽然还是冷冰冰的,但他看着我的的眼神很难过。
2
不确定真假,但他的眼睛告诉我,他其实喜欢我。
不知道对错,但我的心脏告诉我,我想要追求他。
3
兄妹关系一直都只是我的一厢情愿。
我害怕被他丢下,而“我们是兄妹”是我用来安慰自己不会被他丢下的理由。
我现在已经不会再害怕了。
十八岁之前他是我的监护人,十八岁之后我们依旧在同一个户口本上,里面只有我和他两页纸,而他的每一本房产证上都写着我和他两个人的名字。
无论他是我的哥哥还是爱人,无论我们将来是否恋爱,能否结婚,他都不会丢下我。
血缘是最糜烂的枷锁。
我们之间没有血缘,那就让并排着的名字成为新的枷锁。
我们心甘情愿,我们心照不宣。
4
后来也有退缩过,因为我的状态并不适合建立恋爱关系,没有人会愿意爱一个无法提供情绪价值的精神病。
事情的转折点在那一年的九月三号。
九月三号,宜安葬。
说实话,那是很糟糕的一天。
住在我们对门的那对夫妻搬家了,据说是因为妻子意外离世。
当然,也有说是丈夫离世,又或是夫妻二人都走了的,因为主人家一直都没有露面。
总归不是一个好故事。
我触景生情,开始为我与他之间未知的未来感到焦虑害怕,闭上眼好一会才想起今天又忘了吃药,干脆自暴自弃地不吃了。
5
齐司礼在敲我的房门,但我没应声,装作早就睡着了的样子等他离开。
之前我就说过齐司礼对我有一种很奇怪的直觉,比如现在,他正坐在我的床沿很安静地看我。
本来还在疑惑他为什么知道我没睡,余光瞥见散发着昏黄暖光的床头灯时才恍然大悟。
我握住他的手说,齐哥,我又忘记吃药了。
齐哥今天格外温柔,他每次一到这个时候都会特别温柔。
“没关系,现在吃也一样。”他这样说着,把我扶了起来,一手拿药一手拿水,递给我后看着我把药咽下去。
吃完药,我把头抵在他的肩膀上恹恹地对他说对不起。
可能只过了一会,又像是过了很久,齐司礼才拍了拍我的头让我睡觉。
时间真是很神奇的东西。
我天生钝感,察觉不到它的流逝,而齐司礼却总是能很好的把握那个度,将我推开。
6
我躺下了,却没睡,蜷缩在他身边像小狗一样嗅着他的气味。
属于他的东西,无论体温还是气味都会让我感到心安。
齐司礼有些无奈,将我抱到枕头上才把床头灯熄灭,只留一盏小夜灯。
……因为我怕黑。
我闷在被子里,周围一片漆黑,头顶的缺口传来新鲜的空气,温暖的,带着齐司礼身上的檀香味。
他看起来好像没打算走。
左侧床榻凹陷,他半躺上床,靠着床头轻拍我的头和背。
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哄过我了,我的脑袋也因为他变得晕晕的困困的。
7
昏昏欲睡时,他摸我头的动作停了下来。
嘉嘉,我永远都爱你。他说。
齐司礼的声音很轻,轻到我差点以为是自己又幻听了。
但生理反应告诉我,这是真的。我的身体在抖,伸手一摸才发现眼泪已经糊了满脸。
他抽了张纸给我擦着眼泪,脸上的表情没有变化,好像刚刚那句’永远’和‘爱’不是出自他口。
8
「永远」对我来说,是一个很不安的词。
我始终认为世界万物都并非永恒不变,无论人亦或事,都是如此。
可齐司礼却对我说,嘉嘉,我永远都爱你。
他的眉目温润,半边侧脸被昏暗的灯光照耀着,往日清冷凌厉的轮廓也变得柔和,犹如神邸,让我情不自禁。
9
从被许下承诺的那一刻起我的心脏就开始不安地跳动,它在被爱蚕食。
前十几年的人生里从未有人爱过我,爱对我来说就是一个虚假的伪命题。
但是真奇怪,为什么他喊我嘉嘉时明明我的心脏在不安地抽痛着跳动着,而我却感受到自己正在被他爱着呢?
……原来,爱是这样的吗?爱就是会心脏痛吗?
10
从未感受过爱,所以即使爱会让我疼痛,我也依旧对他投降。
我抱着他,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
我说,齐司礼,我永远都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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