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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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须韫便入船四处看着。只在矮桌下发现一张巴掌大的纸,纸上除了折痕外,干干净净,无色无味。

没想到祖父那日竟在。

回过神来,她穿鞋来到掩面而泣的母亲跟前。伸出双手轻轻抱住她,王嘉月以帕擦泪不让她看见自己的窘状,强颜欢笑道:“是母亲吵到你了吗?”

“并无,”她握住她的手。

“你,听到我跟你祖父的话了?”

“嗯。”李须韫垂眸看着她青丝里那根刺眼的白,浓重的自责裹挟着她。

看来,她还是做的不够好。如果看到她的不是祖父,那么,她会被用心之人如何捏造,李府会陷入何种困境。

察觉出李须韫的自责,王嘉月反握住她的手把人抱住,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

“不怕,不怕,有母亲和阿郎在。”

深夜入眠时分,除开鬼市,望都寂静的格外诡异。倏地一只泔桶滚到路中间,夜色遮掩让人分不清黑压压的桶里装有何物。

更夫拿着锣和梆子哈欠连天从远处走来。脚踢到地上的泔桶,微醒神。揉着眼蹲下,借助烛光看清地上的液体,以及滚动时脱离泔桶而出的头颅。

手中之物皆数落下,更夫跌倒在地大惊失色,嗓子里挤出残破的音节。

“死、死人——啦!”

晨光入窗照着桌上的碗冒出的热气。李须韫裹在被窝里只露出颗头,她看着李文把碗端来抵在她嘴边。

李须韫咬紧牙关不愿喝那又黑又臭又苦的汤药。

“郎君你就别躲了,今个发热得这么厉害,叫大娘子和小娘子着急了。”

他就知道拿这俩压我。

李须韫看着那碗黑乎乎的药汤,不自觉地吞咽了下。几经犹豫,屏住气一把端起碗仰头喝尽。

趁着嘴里苦味还未全部散开,她从蹦下床倒了碗水灌入肚里,缓和苦味。

“累!”

李须韫倒回床上,对着收拾碗的李文道:“我要睡会,别让人来扰我。如若是母亲和芳蔼,你还是跟以往一样的说辞。”

末了在李文要走时补上,“我头痛的厉害,有事等我醒来再说。”

“知道了。”李文狐疑地看着郎君,总觉得那里怪怪的,“要是你又不舒服,出声喊我,我能听到的。”

李须韫点点头,催促他赶紧走。躺了半个时辰,她支着身子甩了甩了发昏的脑袋,下床换了套衣裳。

望着被锁在匣子里的东西,她纠结一番,终究是拿起它戴在脸上。

今日南街人比寻常的少,街上行人脚步匆匆,不愿多做停留。

躲在暗处的人摁着右臂的伤口,视线在巡逻的官差身上扫过,往后退入黑暗。

南街挨着城墙附近,一座门窗紧闭的屋内出现一人。

他检查好门锁,往后院走,眼睛在锅碗瓢盆碎了一地的院里,移到中央叉腿而坐甩手嬉笑的内侍上。

“咦?你回来啦!一起来玩呀!”内侍举着完整的碗,当着张毕见的面丢到地上。

“哐——”碎陶片分散飞起,其中一块打在张毕见的鞋上。

他弯腰,从颜色深浅不一的鞋上拍走碎片。大步走向内侍,冰冷的眸子闪过不耐。

“玩也玩够了,为了保你,我伤不断添着。”

他半蹲下来,拾起脚边的鼗鼓在内侍眼前晃,躲开扑来的内侍,眯着眼摁住他的肩。“名单和书信在哪?”

“这是什么?”内侍垮着脸,眼睁睁见张毕见拿走鼗鼓,委屈地撇嘴。“坏人!不给我玩!坏人!”

说着说着,眼泪倾泻而出。内侍扑腾着腿在地上撒泼,哇哇大哭吵得张毕见脑仁疼。

“闭嘴!不许哭。”

把鼗鼓塞到他手里,张毕见揉着耳朵起身,在内侍边哭边笑的疯癫模样中回到前屋。撩起门帘,一眼见到背着光站着的人。

张毕见全身紧绷,他不是会武功之人,前几次靠陷阱带着痴傻的内侍死里逃生已是侥幸。现今人直接杀上门,他还受了伤,恐要葬身与此。

“内侍呢?”

沙哑低沉,又带着一丝糯,是很奇怪的声音。

张毕见分辨不出男女,瞧这次派来的人目前还算平和地与他问话,便道:“痴傻如三岁小儿,完全记不清事。”

所以把人带走也无用。

傻了?

上次一别不是好好的?李须韫忍住喉间痒意,“把人交出来。”

“呵!”果然,就算人已经无用,也不会留着的。他厌恶地与李须韫对望,“人,是不可能给你带走的。”

面具后的脸冒着细汗,李须韫强撑不让自己倒下。插着手依在墙上,偷偷调整状态。

无意一瞥,在张毕见腰间看见刘府的牌子。瞳孔一缩,自嘲救了个仇人家的。

她嗤笑声不大,可张毕见听的清清楚楚。

他不动声色背过手拔出腰间的匕首,仇恨的眼睛地从李须韫脸上的面具,往下到她手里拿着的刘府帖子。

那是李文听墙角带回来给李须韫的。

两人目光交织,满是寒意。不约而同的闹了个乌龙——误认对方为站队刘府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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