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2 / 2)
有节奏的规律声。
“哑巴了?啧!”骂骂咧咧地穿鞋朝门口走,拉开大门往外看连个鬼影都没有。脸上神情冷下,带着火气“砰——”地合上门。
一转身对上外屋桌上坐着的人,脸边的肉震了震,他抿唇紧盯突然出现的女人。他背靠门暗中使劲却现门被股巨大的力量固住,纹丝不动。
“何人来我房内装神弄鬼!”身边没称手的武器,他垂眸几许手上拿着鞋防身。“你目的为何!”
躲在屋顶掀开瓦片的李文眼神一凝,这刘二郎——似乎与白日不太一样,这会儿脑子好转了。
同样想法的还有李须韫,她透过挡住脸的长发望入刘二郎眼中。白日那满是恶意的眸子此刻镇定的不像话,当然,如果不看他拿着鞋抖动的手说的话。
“真才,”温软的话语带着浓重的怨恨,李须韫身上的红衣被窗外进来的冷风吹起飞卷着。过长的衣摆配合着圆场步如飘着般,她在刘二郎一臂外停下,再次开口,“真才,为何不回我?你为何不回我!”
本心中恐惧的刘真才在她出声之后,便一瞬不瞬地注视着她。手上的鞋在她距半臂时脱手而落,发出两道闷响。
“吓傻了?”李文视线被李须韫挡住无法看清刘真才的神情,便换了个位子继续盯。
才撬开瓦片瞳孔一缩,险些失控跳下剁了刘真才的手。
“......蓝河。”
几息前安静的刘真才倏地伸手把红衣女子拉紧怀中,双臂不断收紧,“为何成鬼了?为何不投胎?”
他重金寻来的道长明明说了她早已轮回,投在一户好人家。
他扶着红衣女子,在昏暗中看着藏在发丝里那张灰白的脸,他这次手抖的很奇怪。
在刘真才将撩起头发前李须韫立马外后退,瞬息出现在桌后。“真才,刘真才。”
知道的信息不多,李须韫思索如何诈出更多的线索,就听门处的人笑了。那笑声凄苦,刘真才脚动了动却没踏出一步。
“是不是,”他哽咽了下,“是不是还在恨我?对,你该恨我的,对,恨我才对。”
“你怨我,怨我那日没赴约,怨我在你落水时在与林三娘共游。”他捏紧拳头克制往前跑的冲动,“都怨我。”
“你要成亲。”据他所言,不难知他与蓝河有过情。
刘真才沉默不语,李须韫怕自己屋内无人太久会有问题,她也不愿知道太多无关提亲之事,“刘真才,你要成亲。”
“......我不心悦李家娘子。”他解释。
“你要成亲。”
“我不愿,但无法抗拒。”
李须韫袖里的手轻点着虚空。不是自愿?难道是刘东家逼迫?
不对,如果是刘东家,那他不应该在芳蔼喊她兄长时不知她身份。如此说来,他是不知刘真才调戏的女子是芳蔼,是李府小娘子。
不是刘东家,那又会是谁?谁有能耐逼迫雪贵妃知交的侄儿成亲。
见她站着不言,刘真才终是没忍住大步上前拉住她冰冷的手。“你是因此化为鬼的?”顿了顿不知想到何,眼睛睁大不少,“你死后一直陪在我身边?”
被讨厌的人捉住手,李须韫下意识抽回。此举落在刘真才眼底像是证实了他的话,知道“蓝河”有怨,他没有继续拉她手,只轻轻扯着她的衣袖。
死寂的屋内,风声逐渐凄厉。
半晌,有人道:“......是我对不住你。”
次日一早,李文推门在外屋给李须韫熏衣裳。把料子丢到熏笼后就去喊人,才踏一脚入里屋就一个激灵,“郎君这是一夜未眠?”
眼下乌青显得人憔悴,她靠在床边生无可恋地转头,“嗯。”
昨天折腾半夜,既没解决提亲之事,又没套出指使刘真才娶李芳蔼之人。她怕拖不了太久,也不知此事传到祖父耳力没。
依祖父对芳蔼态度,只怕会直接应下这门婚事。
“哎!”她猛地往后倒在被褥里,“要是舟晚在多好,他主意多。”
李文正乐呵地看着他家郎君在床上打滚使性子的模样,听到熟悉的名,嘴边的笑意淡了不少。
自来望都后,郎君便再没去结识其他小郎君,他人也因刘二郎不敢与郎君交谈过多。
当初在商洛,陈郎君府就在李府旁,几乎是每日都要来府上寻郎君去玩乐的。每日都欢声笑语,那像在望都被侍郎盯着行为举止,被刘二郎欺辱。
哎!要是没来望都,该多好啊——
正感慨着门外传来一道匆忙的脚步声,不一会有人力跑进来,那人扶着双膝艰难道:“郎君,阿郎、阿郎让你去前厅,刘家主来了。”
李须韫和李文对视一眼,前者火速洗漱,后者把衣裳抱进来。就在这时,来人又说了句,“王侍郎也在前厅。”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