饮鸩止渴（六）（1 / 2）

陈旧的宅邸散发着说不明的腐败气息。淡淡的，混合着庭中草木的气味，像一场泛黄的旧梦。

这还是小岱第一次来到木叶之外的宇智波驻地。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光景。

她背对着坐在止水腿上。他低头吻她时，小岱能感受到他汗湿的发梢轻柔扫过她脸。

是个别扭的姿势，只有在转过身接吻时才能看到止水的脸。而止水似乎格外喜欢在这种时刻吻她雪白的颈，压抑滚烫的呼吸落在她颈侧，她配合着微微抬起头。

老旧的门不真切的响了一声。脚步声在这时走了进来。

一瞬间小岱几乎要心跳停滞。卡卡西双手插在裤袋里，屈着腿斜靠在墙边，居高临下的看向她。

片刻后他走了过来，俯下身抬起她下颌，眼神带着惋惜，以及些许的嘲讽。似乎早已预见到会有这么一天。

他松开手站起了身，在小岱惊慌的眼神中将她的头按向他身前。动作粗暴，声音却依旧是懒洋洋的拉长了语调。

“小心点。别碰到牙齿。”

这格外明显的暗示让小岱越发慌乱起来。她抗拒地别过脸，挣扎着想要起身。止水终于停下了动作，圈在她身前的手将她牢牢圈锢在怀里。他冷漠的抬起头看向对面的卡卡西。

“你知道了啊，”止水竟然一脸的无所谓：“把小岱还给我吧，卡卡西。”

卡卡西低低笑了一声，眼中泛起嘲讽：“你以为你在和谁说话，宇智波队长？”

止水的下颌抵着她肩，声音冷漠得像今夜黯淡的月光：“我可以把写轮眼留给木叶。”

“我要你的写轮眼做什么，”卡卡西扯着小岱的头发迫使她仰起脸，目光冷淡扫了一眼她身前：“小岱肚子里不就有一双吗？”

他干脆地拉开了拉链，攥着她头发将她又一次粗暴按向身前，冰冷的拉链生硬撞上她脸。大约是精神滑向崩溃边缘的缘故，小岱猛然从这场荒诞的梦境中醒了过来。

冰凉的笔身被她的脸焐热，小岱摸着自己脸上的压痕，想这大概是梦中拉链冰冷触感的来源。

这梦境太过真实，她心跳得很快，呼吸也急促起来。一旁的瞬身察觉到她的异常，探身抚上她额头，温声询问道：“做噩梦了吗？”

小岱点点头。

“不用怕，”少年模样的瞬身收回手，向她露出了熟悉的温柔笑意：“只是梦而已。”

宅邸的光线仿佛都透露着老旧的气息，昏暗落在她身前的桌面。给卡卡西的信已经写完了，小岱平复着情绪，小心折好信纸。瞬身看着她封上信封，出声提醒道：“止水快要回来了。”

“今天也要麻烦你了，”她点点头，将信封递给他。看着眼前少年模样的瞬身，她依旧为如何称呼他而感到困扰：“额…止水君。”

“叫我止水就可以了。”瞬身接过了信，起身向大门走去。郁绿枝叶间漏下的细碎光斑落在他年少英俊的脸上，瞬身侧过身，又露出了和记忆中一样温柔的笑意：“那么…待会儿再见了，小岱。”

这多年未见的一幕终于让小岱从噩梦带来的不安情绪中平静下来，远远向他挥了挥手：“待会儿见啦，”她习惯性地拉长了尾音：“止水。”

一族覆灭的噩耗似乎并没有传到地处偏僻的驻地附近，多年未见的商铺老板留意着炉上的火候，抬起头热情同他打着招呼：“好久不见了，止水…这么多年一直没再见过，想起来还有些担心你呢。”铁制模具中的人形烧散发着甜蜜的热气，商铺老板看了一眼时间，争分夺秒的同止水寒暄着：“之前你拜托我定制的模具幸好没有丢掉，今天终于派上了用场。”

随着模具移下火炉，淡淡的雾气弥漫在两人之间。商铺老板娴熟翻捡着新鲜出炉的人形烧，嘴里仍旧絮絮叨叨不停：“小岱她似乎和鼬是同龄吧？已经长大的妹妹，还会喜欢这种东西吗？”

“不是妹妹。”耐心等待许久的止水终于忍不住打断了他：“是谁这样告诉你的？”

商铺老板不明就里，却还是爽朗笑了起来：“可惜止水的妹妹不方便一起过来…之前他们都这样说。”他将盛放人形烧的纸盒递了过来：“说起来我到现在也还没见过宇智波一族的这一位。”

“青山，”止水接过点心盒，将钱递了过去：“青山小岱。”

商铺老板有些吃惊地微微瞪大了眼睛，脸上露出了原来如此的了然神情。

这一处的山总是雾蒙蒙的，而宇智波驻地的宅邸，正座落在山林与雾气之间。

是宇智波一族远离火之国的偏远驻地，他在年少时也只在族内集训时来过几次。而小岱还是第一次过来。

已经是许多年前的事情了。年少时的事情像蒙了雾的玻璃，要擦了又擦才能看得清晰。

在驻地训练的日子枯燥且乏味，止水用苦无在树上划着训练的时日，心中隐隐期盼着能早些回到木叶。

身边的鼬慢条斯理吃着附近镇上买回来的人字烧，风吹着树叶哗啦作响。止水放下苦无在他身边坐了下来，终于忍不住开口道：“不知道小岱在做什么。”

“她啊，”鼬慢慢咽下点心，用不以为意的语气回应道：“应该会去找卡卡西打发时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