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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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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泠然将养了两日,身子便完全大好了,期间永宁公主来看过,还带了一大堆补品。

她许是憋得厉害,竟忘了她还病着,喋喋不休的同她说起长乐郡主的现状,言辞间不免幸灾乐祸。

宋泠然才知长乐郡主被赐了婚,赐的正正是季伯侯府的二公子季时生,跑到太子那儿哭得肝肠寸断的求情,却只得太子一句:

“长乐,这是母后的意思。”

仅仅九个字,便教长乐郡主如遭雷劈小脸煞白,一双美目再不复往昔光泽,她望着太子,望着自己平日崇敬有加的兄长,又哭又笑,最终失魂落魄地离去。

太子怅然一叹,当天下午便召了季时生进宫,与他交代了些什么。

宋泠然怀疑薄珩知道落洞之事皆是长乐郡主所为,才赐婚长乐郡主以作惩罚,她虽升不起怜悯之心,但想到女子命如菜籽,无论自己是否情愿,嫁给谁就在哪里扎根,难免有几分唏嘘。

待送走永宁公主后,她唤来萧逸凡陪她去御乐坊,因着困于洞中数日,也不知祭祀典礼的曲子作到了哪里。

萧逸凡惯来是宋泠然的跟班,在宋家时两人就形影不离,自然奉陪。

两人一道去了御乐坊,拜见了郑首席,才知曲子已经作好了,这几日正在排曲,琴席由御乐坊的琴师暂时顶替。

得见宋泠然归来,郑首席高兴之至,将曲谱给宋泠然阅过,方道:“祭祀典礼于下月初举行,时间紧迫,还望宋女师接下来勿要再缺席。”

宋泠然浅浅一笑:“好,泠然不必负郑首席所托。”

于是,宋泠然加入了排曲乐队中,尽心尽力的演练,萧逸凡则孑然坐在红鼓旁的长凳上,等待宋泠然练完曲。

转眼,时间来到祭祀典礼当日,早早的天还未亮,夜空中繁星点点,宋泠然便来到御乐坊,换上了与御乐坊乐师相同的祭祀礼服,和乐师进行最后的排练,等待祭祀典礼的开始。

整座皇宫笼罩在庄重哀婉的氛围里,连云层上的月亮都悄然隐去,唯有御乐坊的彩楼红灯烁烁,眼下却是兵荒马乱着。

皆因乐阵中的埙师昨夜突然离了宫,现在都没回来,眼看祭祀典礼的时辰越来越近,人仍人没有回来的迹象,若是坏了祭祀典礼,整个御乐坊必将承受天子之怒。

宋泠然及时提议道:“郑首席,当初选主乐,箫埙二中择其一,如今没有埙乐,用箫乐可好?我师兄吹得一手好箫。”

郑首席无不忧虑迟疑:“尽管可用箫乐替代,但宋女师的师兄从未参加过排演,现在由他来顶替怕是来不及了……”

宋泠然庆幸自己日日叫了萧逸凡来陪伴,连忙又道:“我师兄精通乐理,观演数日,应是无碍,不若我现在去将我师兄叫来,看他能否与我们合奏,再请郑首席您定夺。”

郑首席沉心想了想,眼下时辰还早,可做两手准备,一边派人去宫外找人,一边让萧逸凡先磨合着,万一人找不回来,想办法将祭祀典礼的流程走完才是要紧。

于是,宋泠然着人将萧逸凡找了过来,向他说明当下情况,让他顶替一下那失踪的埙师。

萧逸凡笑了笑,说:“原来我进京是为了救你这一遭啊施施。”

施施是宋泠然的小名,萧逸凡不常喊,眼下他这一喊,颇有几分促狭调侃的意味。

宋泠然也顾不得同他说笑,催他取了洞箫来合奏,整首曲子排演下来行云流水,竟是比埙乐入曲还要美妙……

郑首席松了口气,拱手朝萧逸凡一揖:“待会儿劳烦萧先生。”

卯时正,一线霞光从云层里跃出来,天色蒙蒙亮着,帝后与文武百官一起登上了祭祀高台,向上苍祈求风调雨顺国泰民安,巫祝在一侧念念有词的跳着祈神舞。

一道敲响编钟的声音拉开了礼乐的序幕,琴瑟笛笙等十几种乐器交汇,演奏出磅礴大气的祭祀之曲。

随着祭祀大典流程的推进,太子亲读祭文,追悼常平县受灾的百姓,一道箫声渐起汇入礼曲中,引起所有人的注目,无尽的悲恸在四周弥漫。

前来观礼的百姓们掩面落泪,皆是对天灾无常的伤怀,又有琴声带着万般安宁,与箫声融为一体,安抚着百姓们的心灵。

此为悲悼之曲,亦为安魂之曲,为的就是让受灾的百姓听到人间的哀思,能够安心的远去。

琴箫共魂,一曲双绝,御乐坊乐师的技艺到底是差了些,虽为合奏,终沦为陪衬。

此刻,朝霞一现,万鸟出巢,因受妙乐牵引,在天空中来回盘旋。

文武百官及百姓瞧着这异状均震惊不已,私底下议论纷纷着,帝后亦然惊讶,站在一旁有些发怔。

唯太子读完祭文,目光落在了乐阵中的宋泠然身上,眉眼间一派霁然。

箫为主乐,终也不敌琴声更胜一筹,有耳之人都能听出此曲逐渐琴主箫辅,安魂之意盖过了悲悼之意,希望犹如朝阳冉冉升起。

于是,皇帝唤来钦天监官使问道:“爱卿,百鸟齐鸣之兆,吉耶凶耶?”

钦天监官员答:“百鸟齐鸣,大吉之兆,天佑我朝,天佑我朝。”

皇帝大喜,祭祀典礼一过当场封赏御乐坊众人,皇后立在皇帝身侧,瞧了一眼乐席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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