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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三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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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夜风一齐吹来的是沈瑞叶缠绵的气息。

白商听着他如鼓的心声,感受着额间的温热,用了好久才平息了自己五脏之内的酸涩。

“商商,或许……你想的是对的。我虽然担心沈竹,但是我不能自我献祭似的感动。”

沈瑞叶的声音在白商头顶上响起来,白商微微扬起头,正好对上他低下来的视线。

“还有就是……我的命是你救的,我不能轻易因人而舍命,我的命……可大,可小……”

“谁准你这么说自己。”

白商将头紧缩在沈瑞叶的胸膛之间,开口驳斥了他的话。

沈瑞叶顿了顿,喉结上下滚动一番,还是决定往下说:“如果有一人要我舍命,我会毫不犹豫……”

白商慌忙伸手想要阻他的话。

但没成。

初春的日子,天气并不热,带着温度的话脱口而出的时候,也连带着一股白气被刮进了夜风里。

“唯你。”

白商登时垂了头不去看他,胸中却再次泛起了酸涩。

“沈瑞叶,你听好了,你的命一点儿都不值钱,但世上仅此一条。”

她故作无事的转了身,伸手抹了眼角的泪:“炎宁一战,我要你平安回来。”

她说着,语气哽咽了起来,夜风在她身侧刮得肆无忌惮,落下的眼泪瞬间变得冰冷。

忽然间,她感到腰间一紧。

沈瑞叶已经从后面拥了上来,骨节分明的大手在她腰前交叠,他用自己的身体默默挡去了冷风,开口轻道:“我答应你。”

夜色茫茫,无边无际,天地如此辽阔,世间万物都有令人震撼的磅礴生命。

而具体到人的时候,白商便感受到一种单薄无力的渺小。

白商将手背伸到唇前,用力地堵住自己哭声。

她不想哭的。

但是长久的盼望、短暂的相聚、而后又是漫长的别离,人世间的这种奇妙定律,也像扰着常人一般扰着人世间的她,她不得不哭。

她羡仙翁,享千百年寿命,何愁没有百八十年与相爱之人相守?她羡蜉蝣,旦生暮死,短短一生只在一天之间,或许可以无忧无虑。

但偏偏是人,要顾首顾尾,算来算去,最后会落得什么?或许自己也不知晓。

白商也终究知晓,再艳羡那些,也终究虚无缥缈。

人,终究要走在实地上的。

**

二月末的春风细腻如绸,天气返了暖,宫中到处都开了花,甚至砖缝里那些细小的花,也向暖而生,缓缓的开了出来。

皇宫之中因混乱而衰败的地方也逐渐修缮完毕,整个皇宫似乎又恢复成了从前的模样,庄严肃穆,一丝不苟。

但白商却总是能从风中闻到一丝血腥。

白昭派沈瑞叶离了宫,沈瑞叶便很久没有再来看白商。

唯沈氏一案真相大白的那一日,沈瑞叶从军营中抽空入了宫。

案子的进度并没有众人想象的那样慢,有了“条件”作交换,杜允主动认了罪,交代了一切罪行,三司查了许久的案子就这样成功了结了。

那时沈瑞叶站在杜允面前,看着他一字一句述说,他说得轻松,沈瑞叶面上却毫无血色。

临走之时,沈瑞叶亲自押送,刻意走得很缓。

杜允身上戴的枷锁,将他手腕脚腕上磨出了一圈水泡,然后磨皮,露出里面的嫩肉,继续磨。

杜允几乎每走一步都要哀嚎一声。

这样卑劣的惩罚,对于沈瑞叶来说虽是有些不道的,但很畅快,甚至这些还远远不够,只是人是大理寺的,且还有用,他没办法真动些什么手脚。

狱中已经设好了桌子和笔墨,沈瑞叶命人将墨磨好,端到杜允跟前。

“写吧,你应该知道自己该写什么。”

杜允咳了一声,身子还微微颤抖,手上的枷锁登时随之叮当作响。

“老夫如今的处境,自然知道应该写些什么。”

说罢,提笔舔墨。

身为丞相,杜允在笔墨上确实有一番造诣,即便戴着枷锁,依旧苍劲有力。

沈瑞叶让人收好了他写的书信,亲自呈给了白昭过目,而后利用杜允联系炎国的探子,将信送了出去。

只是,同一时间送出的,还有素律的信件。

这亦是白昭的要求。

自那日白昭离了清心阁,素律便就当皇后一事认真的思考了起来,思考不通,便在某一日,带了一盒糕点前去看他。

玉清宫之中,白昭正忍着心中不宁,批改奏折,素律经了通报,轻手轻脚走进来,将食盒放在书案上。

白昭闻到香气,抬了头:“你就是来给我送吃的?”

“自然不是,常言道无事不登三宝殿嘛。”素律将食盒打开,将精致的糕点拿出了一个,殷勤地喂到他嘴边。

“什么事?”

白昭问罢,便张口咬了一口糕点。

“我就是在想,陛下让我当皇后,我却不知道为何,想来问问,陛下说的……需要一个炎国的皇后是什么意思啊?你说我日后会是自己的靠山,我要弄清楚了,才能懂为何是自己的靠山啊。”

白昭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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