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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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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荑勾着他的脖子往上攀了一攀,仰了仰头,恰好够得到他的消瘦的下巴。

一股气息呵在他的下巴上,温热中带着甜腻。

白昭此刻被她桎梏着,哪里有讲话的力气,费了半天劲才含含糊糊说了一句,微弱带气。

她此刻离得近,勉强听清他问:“你想听什么。”

不知为何,这句话让素律产生了一种掌控感,仿佛今天伏在护城河边啜泣哭求的人不是她,而是眼前这个男人。

她很受用,心理上得到了巨大的满足,紧接着吻了吻他的耳畔脸侧。

“你说,你还像之前说的那样护着我。成吗?”

素律心中忐忑,一面期待,又一面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她知道眼前这个人最守信,说过的话必然会做到,只要他应下一句,必然可以保全她,保全她阿娘。

炎王以阿娘为要挟,让她来宁国和亲,给她派任务,让她刺杀白帝,否则便会将她阿娘吊在城墙上活活挂死。

她去刺杀了,几乎算是成功了,白帝如今只剩一口气跟死了也没什么区别,信送到炎国约莫一月或者半月。

十七岁,原来她已经干了这么多思及心惊肉跳的事。

但只要他一句话,她就能放心的活在世上,不必担惊受怕。

*

雪光映帐,帐内多了一丝亮光。

身前人没有应话。

素律抬头,白昭正在望着她,外头透进来的雪光将她的眸子映照出流转的光辉。

她脸上挂了些泪,不知道什么时候落的。

“你……哭了?啊。”

素律没等他说完,手下紧了些逼出他后半句的痛呼。

“没有啊。”

她俯在他耳边反驳,但下一刻却忽然感觉到自己面上的湿润。或许……是因为方才想到了阿娘了吧。

白昭几乎闭口抑制住喉中声音,思绪飘飞之间忽然品味到了素律的用意。

但还未来得及再将她推开,她便伸了伸脖子触到他的唇瓣,轻轻厮磨起来。

唇齿的交缠,呼吸的交错,躯体的颤栗和动情。

白昭脑中好似盛开了一场举世罕见的灿烂烟花,绚丽夺目,片刻间几乎剥夺了他全部的感官和精力。

帐外是凌冽的风雪,帐内是一场混乱的春天。

*

白昭不知道睡了多久,醒来的时候已经是黄昏了,还是原先的帐内,榻上,但身侧无人。

他坐在榻上,望着帐上落日映出来的昏黄树影,觉得心底似乎很是惆怅,却不知如何言说,也无人可言说。

思绪宛如乱麻。

正纠结着,素律从掀了帘子从帐外走了进来,手中端着一盆不知道什么东西,一面走一面朝他笑。

“你醒了。”

她身上穿着他的衣袍……

昨日的一幕幕登时袭入脑海,白昭登时耳根儿火热,羞臊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素律瞥见他火红的脖子,笑意更浓,将手里的水盆放在桌子上,便主动走上前去要将他从床上搀扶起来。

白昭却下意识往后躲了一躲,心虚地咳了一声。

“殿下,臣妾只是想服侍你起床洗漱更衣。”

“胡言乱语!谁准你这样自称。”

说完,白昭立刻后悔不已,他从前自认是个君子,但这句话似乎直接将他打入禽兽行列。

但素律似乎没有生气,反而笑着,强硬地拉着他的手,按进水盆里。

俗话说得好,伸手不打笑脸人,她就不信,经历了昨日一番,他还能不顾及些情分?

“白昭,我发觉你没有看起来那么心狠。”

“何以见得?”

素律张了口正要讲话,又听他道:“不要以为昨日……我就会容情,倘若你不说出宫中的消息,我还是会杀你。”

“我知道。”

眼见白昭洗罢脸,素律将一块手帕递给他,“我只是忽然觉得,你好像也不是什么铜墙铁壁一样的人。”

“这是你的愚见。”

这声音里没带感情,但至少不像昨日那样冰冷。

素律没反驳,站在白昭面前看着他笑,不施粉黛便已颊如含春,他的袍子穿在她身上宽大了些,束带裹腰,看起来弱柳扶风一般。

她瘦了。

白昭看了两眼,陡然得出这么一个结论。

白帝遇刺之后,他便将她关押在了暗狱里,暗狱那地方白昭自己也待过,压根儿不是人待的地儿,即便其中已无恶狼,也是吃了上顿没下顿。

但那时候他气极了,想也没想就把她关进去了,她在里头关了这么些天,清减些确实正常。

“白昭。”

“嗯?”

“你不是想知道宫中的消息是什么吗?”

白昭抬眼,她不知何时坐在他的椅子上,趴在书桌上歪着头看他。

“丞相送信去了远州,还差人去了国公府。你那么聪明,一定知道是为什么。”

“挟持李如鸢及其腹中子,彻底拉拢凌衍。”

白昭面色晦暗不明,摁在桌上的一只手逐渐收紧握拳。

眼下杜允的皇城卫叫羽军逼在宫里,不敢使出全力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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