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疾复发(2 / 2)
娘了。”云菀摸着肚子笑道,“对了扶姑娘,你们要寻的故亲,可知他家住何方?“”
话问出口,她才发觉有些唐突,当即又解释道:“姑娘别误会,我只是想着小芷她爹常年在外行医,兴许能帮上忙。”
扶缇闻言摇了摇头,回道:“没关系,这也并非什么秘事。”
回想起他们此行的目的,扶缇决定趁此机会打听一下关于道观的消息。
“那位旧亲,听闻是住在宛江附近的一座道观,再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了。”扶缇装出一副苦恼的模样,“不过宛江这么大,想来道观也应该会有很多。”
“道观……”云菀喃喃道,不知想起来什么,她神色忽然一变,但很快又恢复如常,“我不怎么出门,对这些地方也不熟悉,不如今晚待我回去问问相公,明日一早再告诉你?”
虽然眼前妇人掩盖的很快,但扶缇还是精准地捕捉到了那一丝异样,可她心知眼下盲目追问,必然会适得其反。
她只得按下心思朝云菀点点头,露出一个感激的笑:“那便麻烦夫人了。”
……
深夜,明月掩于云层之后,小院沉寂在一片黑暗中,晚风吹过,院中的梧桐沙沙作响,更显院落静谧无声。
吱呀一声,最东侧的角落里,一抹黑影正蹑手蹑脚地踏出房门,朝某个方向行进。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扶缇。
说起这事,扶缇就忍不住想骂人,她本来睡得好好的,谁知心口却忽然涌起一阵痛感,且带着一股愈演愈烈的架势。
可眼下并未月圆,问题只能是出在她和裴渡身上。没有办法,她只好披了件外衣起身,准备去裴渡房间门口蹲上片刻。
好在两个人的房间均在小院边缘,距离主屋较远,不用担心会吵醒白家人。
心口的痛感越发猛烈,疼的扶缇几乎都无法直起腰,她一边走一边歇,折腾了好一阵,总算来到了目的地。
青年的屋里早已经灭了油灯,此刻云遮月,院落亦是昏暗一片,扶缇伸手摸索着门槛,弯腰靠着门板坐了下来,但仅仅这一个简单的动作,却因为她心疾的复发而变得格外迟钝。
待扶缇坐好之后,额头早已浮出一层细密的汗珠,夜风一吹,她禁不住打了个寒颤。
扶缇不由得苦笑了一下,果然是身子虚弱啊,明明已进夏夜,她竟然还会感到冷。
大概是有效缩短了她和裴渡之间的距离,此刻心口的痛意稍稍退却一些,她也总算能够喘口气。
但很快,扶缇便意识到自己高兴的有些早。
再度袭来的痛感比以往都要更加迅猛,她几乎是瞬间便失了力气,短短几瞬,唇瓣被已经咬的泛白,指尖也深深嵌入了掌心。
“唔……”
冷汗顺着她的额角滴落在地面上,没多久便形成了一滩水渍。
少女宛如受伤的小兽,蜷缩着身子,半躺在地上,细碎的呜咽被她强忍着封在唇边,可总有一两声无意之中被泄出口中。
屋内传来窸窣的脚步声,可惜扶缇早已被痛楚折磨地意识涣散,根本无暇注意。
不一会儿,房门被人推开。
青年垂眸注视着蜷缩在门口的少女,神色不明。
白日里被她接连捉弄了两次,这一次他自然也理所当然地认为又是她的恶作剧。
“扶缇。”他心平气和地喊了一声她的名字。
然而地上的少女却是毫无反应。
“你又想做什么?”他捏了捏眉心,抬脚朝她靠近。
不料手刚碰到她的胳膊,扶缇便顺势贴了过来,软香入怀,裴渡先是一怔,随后反应过来,连忙抬手想要将她扯开。
也正是此时,裴渡总算发现了她的异样。
少女小脸惨白的比上次在李府还要严重,冷汗浸湿了她的鬓角,唇瓣甚至都被咬出了血丝,整个身体都在发颤,唯一和上次相同的,便只有紧攥着胸口的那只手掌。
熟悉的草木香扑入鼻间,紧接着扶缇便感觉自己好像被人打横抱了起来。
温热的胸膛隔着衣物丝丝缕缕地传递过来,许久未曾感受过的安稳重新在心底发芽,混沌的意识忽然涌现出一些熟悉的画面,她下意识地呓语出声:“师父……”
抱着她的青年脚步忽的一顿,目光扫过她眼角那一闪而逝的晶莹,沉默几息后,重新抬脚步入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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