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波(2 / 3)
”皇帝神色黯然,他又何尝不想保护自己的儿郎,只是兹事体大,他必须要慎重而行。他沉思良久,传命胡三进来道:“传旨将昨日几名打毡供奉杖杀,明日再辍朝一日,追赠朱友伦为太傅。”
“是。”胡三领命而去。
“回来。”皇帝又招手,“命朱全忠之侄朱友谅接替宿卫指挥使职位。”
“是。”胡三俯身告退。
“希望能暂时稳住朱全忠。”皇帝无奈道。
李祚想到因自己一时冲动导致阿行等人被杀,心中陷入深深自责。他和阿行相处月余,阿行机灵乖巧,善于察言观色,深得他心。
何皇后惶惑道:“朱全忠真的能就此作罢吗,如果他硬来呢?”
“如今青州战事吃紧,朱全忠月旬之间,连连吃了败仗,恐怕是分身乏术,无暇顾及。”皇帝道。
“只怕王师范终非朱全忠之对手。”何皇后仍是心有不安,“不如咱们还是再次外出避难,暂且避一避朱全忠。”
“去哪里避难?”皇帝问道,他的眉毛竖了起来,忧愁的眉心间可以夹下一根羊毫笔。
“近年诸道兵马均不上供,唯有赵匡凝兄弟尾输不绝,不如去襄阳?”何皇后小心翼翼地看着皇帝的脸色。
“到襄阳继续仰人鼻息?看人脸色吗?”皇帝勃然大怒,“只有留在皇宫才是最安全的!”
“是、是。”何皇后连忙附和。
“咱们手上可是还有着十万禁军!”皇帝笃定地说道。
“这十万禁军尚未操练得当……”李裕分析道。
皇帝未等李裕说完,便吼道:“你不要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李裕低头不敢再言。
“阿耶,孩儿知道错了。”李祚为自己的过失痛哭不已,不住地俯首叩拜,“孩儿知道错了。”
“你先起来吧。你终归是我的儿郎,我怎么舍得将你交给朱全忠?”皇帝的眼中也冒出泪花,“我同时会修书一封给朱全忠,说此事都是那几名打毡供奉所为。”
李祚悔恨地跪到皇帝膝前,抱着皇帝大腿痛哭起来,“阿耶,我……对不起,都是我不好……孩儿不该……”他哭得面红耳赤,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皇帝怜爱地摸着自己儿郎的后脑勺,说不出的心酸。
一瞬间,李凌薇喉咙涩涩发酸,眼前变得一片模糊,她想做什么,却又好像什么都做不了。忽然之间,有一种大胆的甚至是鲁莽的想法闪进她的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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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参军,我有一事相求。”李凌薇目光沉峻地看着朱友贞,一双明眸闪着泪光。
经过这几次接触,李凌薇能察觉出朱友贞对自己有意,几经思量,她还是趁着黑夜单独将朱友贞约了出来。
朱友贞脸上出现一片淡淡的红晕,和女子相处时,他总是很腼腆。他怜惜地看着李凌薇这般模样,已大概猜出她想说的话,“父亲的脾气我一向都知道,堂兄是他最器重的儿郎,一直以我家千里驹而称,可如今……”
“可是我阿弟并不是故意,他只是太想赢球,你也知道马场打球,凶险难测。”李凌薇激动地解释。
“我知道,那日我也在场。”
“所以,我想恳求你,劝一劝梁王,可好?”李凌薇握住朱友贞的双手。
朱友贞如同触电一般愣住了,周身被掌心的温柔包围着,激动得说不出话来。
“求你。”李凌薇再次恳求,两行眼泪流下粉颊。
见美人落泪,朱友贞不忍拒绝,“我会尽力试一试。”
“多谢。”李凌薇破涕而笑。
朱友贞也跟着笑了起来,“其实公主您救过我一命,我这么做也是报恩。”说着朱友贞指了指自己的双眼。
四目相对,火花迸溅。
李凌薇羞涩地低下头,不敢拿眼再看朱友贞。朱友贞的脸也羞红起来,兀自道:“父亲最听母亲的话,我会修书一封,希望母亲能帮我劝一劝父亲。”
“别跑!”两人听到一阵嘈杂的喊叫声,只见宿卫军举着火把步色匆匆飞驰而过,脚步声音整齐,听上去似乎有二三十人,李凌薇寻声望去,大概是朝李祚寝宫的方向。
“不好。”李凌薇暗感不妙,来不及和朱友贞解释,转身朝着人群的方向奔去。
朱友贞也有种不祥的预感,跟着追了上去。
“开门!开门!”宿卫军首领朱友谅带着一队人围在李祚的宫门外,每人手持陌刀,喊打喊杀。
“给我撞门!”宿卫军用铁柱三下五除二便撞开宫门,进去一下抓住未来得及跑进内殿的李祚。
“你们干什么!”李祚大声喊叫,“救我!来人,救我!”
轩外台阶上侍立的宫娥、宫监,一个个都被吓傻了,看着李祚被抓走,却没人敢上前。
用夹板固定着胳膊的阿能方要上前去救李祚,即被宿卫军按下,动弹不得。
“住手!”李凌薇及时赶到,眼疾手快的她一把抢过李祚,护在身后,大声斥责道:“你们在干什么?你们知道抓的是谁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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