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杀（2 / 3）

担心起阿诺和阿虔的安危，“不如咱们还是早点回去看看。”

“如果现在贸然回去，对公主殿下太不安全了。”

“可我的婢子……”李凌薇犹豫不决。

“他们的目标只是公主殿下，咱们不在，士兵便没有后顾之忧，更容易对付他们。” 朱友贞小心翼翼地说，希望能冲淡几分失职的惭愧。

李凌薇只好点头同意，她面露疲倦，但更多的是忧心忡忡。

夜已深，气温骤然降低，李凌薇看着朱友贞脸颊冻得铁青，全身发抖不已，遂伸手摸上他的额头，竟滚烫的很！她忙走去河边把手帕浸湿，放在朱友贞的额头上，又担心他体力支撑不了多久，便一直同他说话，让他保持清醒。

朱友贞笑道：“我无大碍。”

“烧坏了就麻烦了。”李凌薇一直悉心照料朱友贞到深夜，眼看他额头越来越烫，苦于无计可施。

“公主殿下不必担心。”朱友贞嘴上说着，可双眼不自然间闭了起来。

“你不能睡。”李凌薇出声唤醒他，“你看山涧中有什么？”

朱友贞睁开双眼看了看，却看不出什么。

“像不像花瀑，白色的蔷薇花盛开在田野，好美，你快看！”李凌薇指着远方的荒野和月亮，编造谎言。

朱友贞会意笑了笑，“很像。”

“你看今夜的月亮好大好圆，像不像一张胡饼？”李凌薇又问道。

“像。”

“你是不是饿了？你知道长安城里哪家的胡饼最好吃吗？他们家的胡饼皮又酥又香，连芝麻都是香脆的，让人吃过之后就永远不会忘记。”李凌薇又问。

朱友贞笑着摇头。突然一阵嘈杂的脚步声传来，李凌薇的内心一紧，难道追兵追来了？

朱友贞也睁开双眼警惕起来，他用力握住李凌薇的手，示意她莫要出声。

“公主，公主。”远方传来了焦急的呼喊声。

“朱参军……朱参军……”

李凌薇听出那是阿诺和阿虔的声音，如释重负地舒了一口气，“是咱们的人”。她扶着朱友贞站起来，朱友贞望着旗帜，笑了起来。

“公主，我们终于找到你了，吓死我们了，你有没有受伤？”阿诺跑上前扶住李凌薇。阿虔也跟了上来。

李凌薇擦去阿诺眼中的泪水，“我无事，你们两个有没有受伤？”

两人同时摇了摇头，喜极而泣。

一名将领走来朝李凌薇恭敬行礼，“臣宁远军节度使朱友伦参见平原公主。”

李凌薇点了点头，她见朱友伦身材高大魁梧，相貌堂堂，一表人才，可眉宇神情间竟透着一股戾气。

“阿贞，你无事吧？”朱友伦上前问向朱友贞。

朱友贞见是朱友伦，无比欢喜，又好奇道：“堂兄，你怎么会来？”

“叔父见你迟迟未归，不太放心，派我来接应你。”朱友伦又解释道：“叔父早料到李茂贞定不会痛快地放平原公主回来，果然他竟在半路上拦截。”

“原来真是他派的人。”朱友贞确定心中的疑惑，紧握住双拳。

“时辰不早了，今晚只能在此安营扎寨了，好在已经出了凤翔地界。”朱友伦提议道，“希望平原公主莫要嫌弃。”

李凌薇的“好”字还未说出口，身子晃了晃，一头倒了下去。

李凌薇披起斗篷，借着月色的指引从帐篷中走出。今晚的夜色如水般清澈透亮，碧空中一轮皓月，皎洁的月亮闪闪发光，金色的光辉洒在李凌薇的手上，仿佛伸手可及。望着如此温柔的夜景，长安城仿佛就近在眼前，她轻轻地吟唱起来：

“长安一片月，

万户捣衣声，

秋风吹不尽，

总是玉关情，

何日平胡虏，

良人罢远征。”

清脆的箫声缓缓传入耳中，宛转悠扬，与李凌薇的歌声相得益彰。歌声感人肺腑，萧声醉人心肠。朱友贞绕过孤松，踩着轻轻的脚步，发巾随风飘扬，笑意沉沉地走来，他收起紫竹洞箫对李凌薇微微行礼，“今夜闻君歌一曲，如听仙乐耳暂鸣。”

李凌薇莞尔，示意他无需多礼，仰望远方。

“公主殿下好些了吗？”

李凌薇微微点了点头，那日他们被朱友伦找到后，她便再次病倒了，昏昏沉沉地一直睡，睡了整整两日，才渐渐好转。今日又一直睡到傍晚，此刻的精神十分清爽。

“朱参军的伤好些了吗？”

“多谢公主殿下挂怀，已无大概。”

沉沉的夜色中，自有一股清风飘来，李凌薇站在旷野中，很久没有见过如此明亮的月光。

“今夜的月亮好美。”朱友贞感叹道。

“的确很美。”

“如果有美酒，配上公主殿下的歌声，那可真是对酒当歌，人生几何？”

“那可真是人生一大快事。”李凌薇叹道。

“希望有生之年能和公主殿下把酒望月。”

李凌薇专心致志地欣赏美景没有再回答。

“要公主殿下露宿在这里，实在是委屈您了。”

李凌薇漫不经心的简单说了两个字，“无妨。”

“听公主殿下的歌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