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婚(2 / 3)
诧异地看着她,又看了看李祚。
他正是大唐第二十位皇帝——李晔,身着柘黄绫袍,腰间系着红鞓带,年约三十多岁的他,看上去要比实际年龄还要老上一些。
李祚昂首面无表情地瞪着皇帝,一语不发。
皇帝眉头皱起,有些生气地问向李祚,“九郎,是不是你将你阿姐惹哭了?”
皇后何氏跟着后脚踏进了房间,见皇帝父子俩剑拔弩张,连忙将李祚拉到身后,打起圆场,“九郎不过是想着凌薇就要出嫁了,来和凌薇说几句贴己话而矣。大家莫要怪罪。”
凝翠蛾眉,双瞳似水,同样也是一身柘黄绫色长袍的何皇后身材显得有些浮肿。李凌薇很好的遗传了母亲的样貌,李祚则是更像父亲一些。何氏在皇帝还是寿王之时入侍,皇帝即位后册封为淑妃,排在众妃之首。她婉丽美貌有智慧,自乾符之后,天下大乱,藩镇、宦官作乱,皇帝常逃离长安,多亏她不离左右的照料,每日坚持亲尝进奉之御膳。乾宁三年,李茂贞作乱,何氏陪同皇帝逃至华州,次年,晋封为皇后。朝廷上一次册立皇后是德宗贞元二年,距此已有百余年,足以显示皇帝对她的宠耀。
“是这样吗?什么话偏要在这个时候说?”皇帝脸上泛着怀疑,看向红着眼圈儿的李凌薇,“凌薇,今日你就要出降,可不要怪阿耶狠心。”
皇帝的面孔苍老而疲惫,两鬓已生出些许白发。李凌薇的内心泛起一股怜悯:当今的天子,竟然要靠女儿来保全自身性命,其中的心酸曲折,想必只有他自己知道罢了。
玄宗末年为平定安史之乱,朝廷陆续设置藩镇,随后越设越多。再经过黄巢起义,朝廷数百年的基业已不复旧貌,藩镇势力进一步扩大。近年皇室更加衰微,大权旁落,朝中宦官与宰臣勾心斗角,互相争权;朝外各方节度使拥兵自重,相互厮杀,竟是无人把皇帝这个天子放在眼中,皇帝在诸家势力之间辗转流亡,惨不忍睹。此时,李茂贞据凤翔,李克用据太原、上党,王师范据淄、青二州,钱镠据浙东,杨行密据淮南,赵匡凝据襄州,王建据四川,刘仁恭据幽州,王处直据定州,王镕据镇州,韩建据华州,朱全忠据汴、郓、兖、曹等州,藩镇各擅兵赋,迭相吞噬,成为实际上的地方割据势力,朝廷所能控制的不过十余州。左神策军指挥使韩全诲与凤翔节度使李茂贞结交;宰臣崔胤则依附汴州节度使朱全忠。四人各为表里,朱全忠欲迁都洛阳,李茂贞想迎驾凤翔,各有挟天子令诸侯之意。
崔胤素来痛恨宦官干政,欲除尽而后快,韩全诲等人害怕,便秘密联络李茂贞,以与崔胤抗衡。崔胤探知韩全诲已暗中联络李茂贞进兵长安,乃致书朱全忠,称奉皇帝密诏令其出兵西上迎驾。朱全忠收到诏书后,于天复元年十月,引兵七万兵临长安。韩全诲闻知消息,连夜挟持皇帝、皇室宗亲及一干大臣至凤翔。朱全忠至长安后,听闻皇帝已被劫走,于是高举“清君侧”大旗,挥军西上,围困凤翔。
这一围就整整围了一年多,李茂贞屡次大败于朱全忠,先后丢失等凤、成、陇等州。去岁天降大雪,城里九衢积雪,粮草尽绝,冻饿而死的百姓难以计数。有人还没有断气,仍躺在床上□□,就被饥民用刀把身上的肉剐下来吞食。人肉每斤一百钱,狗肉每斤五百钱,李茂贞见朱全忠势大,自知孤城难守,乃杀韩全诲等七十二人与朱全忠和解,奉皇帝还长安,但临行前又为其侄求尚平原公主。
皇帝虽不情愿,但此时人在矮檐下,怎敢不低头?皇帝为求尽早脱身,只好忍痛割爱,出降自己的女儿以求自保,而李凌薇也成了那只可怜的替罪小羔羊。
那日李祚听了李茂贞的请求,便冲了出去和李茂贞辩驳。李茂贞之侄李继崇不甘示弱,和李祚在争执之中动手打了起来。
皇帝见李凌薇迟迟没有说话,以为她要反悔,急忙拉起她的手哭诉道:“凌薇,你莫不是要反悔吧。阿耶这么做也是迫不得已。阿耶有自己的苦衷。”
“李茂贞父子狼子野心,您这分明是把阿姐往火坑里推啊!”李祚不顾何皇后的阻拦,站出来嚷道。
“还不是因为你胡闹!”皇帝见李祚如此对自己说话,怒斥道。
“被打的人是我!阿耶!”李祚争辩道。
“要不是你,这件事情也许还有转圜的余地。人家需要借口,你就正好送过去!”皇帝越说越生气。
那日实际情况是:李祚根本不是年长他六岁的李继崇的对手,两人尚未交手,李继崇的拳头便狠狠地打在李祚颧骨上。
“大家。”何皇后也小心翼翼地试探道,“这件事情难道真的没有转圜的余地了吗?”
“如果不答应,恐怕咱们谁也无法平安离开这里!你们还想留在这里吗?”皇帝怒吼一声,转身看到满脸心酸的何皇后,口气稍微缓和了些,“我现在要跟你们说个好消息。”
“好消息?”李凌薇、李祚、何皇后三个人同时吃惊地望向皇帝。
“我思来想去,李继崇毕竟是李茂贞之侄,早就娶妻生子,就算是他现下已经休妻,凌薇出降于他始终有失身份。我已和李茂贞商议好,改选他嫡出之子李继偘为驸马,凌薇嫁过去即是正室。这也算是为我们大唐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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