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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有多困，这都能睡着……”

对面小丫头抱着iPad看动画片，金蜜一招手，她立马蹦蹦哒哒过来了。

“漂亮姐姐……”

小孩子的声音尖脆，金蜜食指贴唇示意她小声。小丫头很听话地压低声音，“漂亮姐姐，有什么事吗？”

从袋子里拿出一包零食，金蜜在她眼前晃。

“你去给那边的哥哥盖毯子，我就把小饼干给你，好不好？”

小丫头立刻点头，伸手要接饼干，金蜜的手往后躲了：“你要轻轻的哦，不可以把人弄醒，知道吗？”

“知道知道。”

有了小零食做动力，小丫头两眼放光。

接过金蜜给的毯子，她蹑手蹑脚走到向野身边，搭在向野身上后，还知道把两头都抻开。奈何毯子长度有限，只能从他胸口盖到小腿上。

示意她可以了，金蜜打手势让她撤回来。

“姐姐，我盖好了。”

摸摸她脑袋，金蜜直接把向野买回来的零食给她自助。小丫头乐开花，坐在她床边边看动画片，边吃零食。

小孩子通常好奇心强烈，并且话多。

看着动画片，小丫头还不忘跟她八卦：“姐姐，那个哥哥什么时候娶你呀？到时候可以也邀请我去吗？”

该死的向野，当初找个什么借口糊弄不了，非得把她拉进去。

脚不能沾地，金蜜手也闲不住，正劈里啪啦打字：“他逗你玩的。”

“啊，那哥哥他不娶你啊。”

小丫头大为震惊。

“不娶。”

“你们也不会结婚？”

这两个问题有什么区别？不太能理解小孩的思维，但金蜜的回答斩钉截铁：“不会。”

“为什莫呀？”

为什么？这个问题有点难住金蜜，她手上动作停下，思考片刻：“因为我跟他就不是应该和对方结婚的人。”

小丫头听得一头雾水。

“那漂亮姐姐，你怎么知道自己该和谁结婚呢？”

金蜜低头看一眼这小萝卜头，想问她是零食不好吃，还是动画片不好看，怎么就堵不住她的小嘴呢。

但她还没开口，向野已经先一步冒出来，回答小丫头的问题。

“你的漂亮姐姐并不知道。”

小丫头比金蜜反应还快，转过头看了眼人，迅速咬紧嘴巴里的糖。她怕因为向野的醒来，金蜜反悔再给她抠出来。

向野睡眠很浅，在隔壁一大一小两人开始聊天时，他就醒了。

此时仍旧保持手垫在脑后的动作，向野目光落到金蜜脸上，“我有说错吗，你知道自己将来会和谁结婚？”

她为什么非得和谁结婚？

金蜜并没接他的话茬，小丫头已经回她外婆那，她对向野说：“我现在已经好多了，你责任也尽到了。以后别再往医院跑，既然很累，就回家休息。”

作为一个成年人，谁没有很多事要忙，而且她也不想再接受他的照顾。

“我记得跟你说过我失眠的事。”

从床上坐起来，向野没头没脑开始说这一茬，“准确的说，我是总做梦，做噩梦。从梦里醒来以后就再也睡不着了，每晚都这样。”

写东西的思路已经断了，金蜜看笔记本，大部分注意力还是听他讲话。

“听你声音我也会做梦，但梦不同，而且我能一直保持在那个梦境中，直到第二天才会醒来。”

“那你都梦什么？”

出于好奇，金蜜插了一句嘴。

“你啊。”

向野回答干脆，但下一秒就被金蜜手边枕头击中。

“下流。”

“……没你想的龌龊。”

被砸个正着，向野接住滑落的枕头，“我只是想告诉你，你不上节目，现在回家我也睡不着。所以，伺候你早出院，也是为了我的睡眠。”

“少油嘴滑舌。”

自从跟她摊牌以后，他彻底明目张胆起来。虽然脚伤是个意外，但正好给他提供了一个能靠近她，而她又没办法拒绝的契机。

每天的殷勤劲，打什么主意一目了然。

金蜜看着他：“就算你真的照顾我到出院那天，我也不会因此改变想法。你那些心思最好打消。”

而对她泼来的冷水，向野毫不在意：“咱们走着瞧呗。”

那次约他，金蜜觉得自己话说的够难听了，也的确被打击他，可没隔两天，他就满血复活，变得刀枪不入。

现在告诉他别试图用这种方式感化她，他连眉头都不皱一下，问她中午想吃什么，抽起外套打算去买菜。

金蜜都怀疑五年前是不是有事被她忘了，不然他怎么就这么死心塌地的……当舔狗。

虽然这样说很得便宜还卖乖，但向野越是这样子，她越想摆脱他。

不打算接受一个人的爱意时，她会连过多的善意也拒绝掉。

-

第二天周日，叶新怡来看她。

这两日阳光过于明媚，金蜜当时被护士推到医院的后花园里晒太阳。面对周围爷爷奶奶大爷大妈们的搭讪，她坐在轮椅上深有一种无力感。

“我来吧。”

从护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