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过那一刻(1 / 2)
进来时,南絮已经在地上盘坐好了。他上前摸摸她的手,“怎么啦,想谈什么。”
“你明天早上,直接从这里离开吧。”
“离开?去哪?”
“望月寨,或者随便哪里。”
跨过去了,说出口了,那个临界的点终于到了。云深怔了半晌,“你……不再需要我了吗?”
南絮闻言,睁大了双眼,下眼眶已盛满了水。“你不如问问自己,一直没下定决心是为什么?已经拖了不少日子了,你狠不下心,我帮你。”
“我不想离开你。”云深说不出下半句,我也不想做低贱的驽伊士,不想一辈子困在宫里。“就这样继续下去不好吗?不要逼我。再多过些日子,说不定就有更好的解决方法呢?”
“可是,我已经受不了了。再多过一天,或许我就扛不住自己内心,宁愿把你关起来也不让你走了。云深,你知道吗?这些天真的很开心,但是想到你随时可能要离开,又何尝不是一种折磨?”
云深早知道她心里有痛苦,但没想到这么痛苦。“对不起,我……”
南絮纤细的手指覆上了他的嘴唇,“不要说对不起。不是你的错。还记得,那天在湖边我说事情查清了,我相信你,然后你说谢谢我吗?其实,我才要感谢你呢。之前我一直活在仇恨里,血液都是苦涩的。是你一次次跟我解释,想尽办法证明自己,被毒打了也不在乎。最后才让我找回了过去那种快乐的,信任一个人的感觉。我才要好好谢谢你。”
“你不需要说谢谢,本来那些仇恨也是因我而起的。”
“所以啊,现在很好,很难得,我们都记得彼此的好。我只怕继续拖下去,我会越来越贪心,到时候或许会伤害你。那就不好玩了,事情又会变得苦涩。”
他承认南絮说的有道理,但事实上越来越贪心的是他自己。他已经无法接受这种“平和的,为了彼此好”式的语调了,或许在过去的某一个时刻里,他早就疯了。“你当初送春荣伯爵走的时候,是不是也这么说的?”
“怎么突然提起别人?春荣哥哥他——就算再多留三年五年,再重来一百次,我还是可以好聚好散地送他走。可是,你不一样。你明白我说的意思吗?”
“不要再叫他春荣哥哥,我不喜欢。你从来也没这么叫过我……”
听了这话,在本来极其严肃的氛围下,南絮还是忍不住笑出了声。她看了看云深,这个人就是有这样的本事。“好,不叫了,反正以后都不会再见他了。”她忍不住去推了推云深的肩膀,俯身探看他低垂的脸。
云深就势一把将人推倒在地,居高临下地看进她眼里,“我不走了。明天不会走,以后也都不会走。”
南絮伸手想推开他,“不要意气用事。”却发现根本推不动,“以前你拼命想逃出天阶殿,光我知道的,就有三四次了。还是一样啊,没有变,天阶殿还是那个天阶殿,你还是那个你,终究会走的”。
“不一样。你变了。”云深轻轻靠在她脖颈间,“既然现在,你怎么都不会离开天阶殿,我也不会离开。”他知道那是一座监牢,但是牢里金灿灿的宝座上是南絮,他就不得不回到牢里去。“去他的望月寨,去他的林隐,我都不要了。都会忘掉。”说着撬开她的唇舌,忘情地吻了下去,想要把她所有的反抗、所有的痛苦不安都吞下去。
“你别这样,我们好好谈。”南絮好不容易有机会开口,却发现肩上的衣服已被褪了下去。男人火红的眼越靠越近,腰上的力量几乎将她揉碎。
“我都说清楚了,不走,还要怎么谈?”云深呼吸凝滞,喉结吞咽的声音如沙漠的雨滴般清晰。
南絮强撑着酥软的身子,将褪了大半的衣服重新覆在身上,“你不清楚——你知道留下来到底意味着什么吗?”
“意味着什么?”云深将她的衣服连同腰带一起再次褪下,声音低沉得有些可怕。
“就算留下来,你也只是驽伊士玩伴。只是奴才,没人会承认我们的关系。”此时南絮雪白的身子都露了出来,只有乌云般的黑发遮挡着后背。
“那我就做你的奴才好了。”
“我是女王,他们会逼着我找个夫婿,那个人绝对不会是你。”南絮的声音已止不住的颤抖。“你确定你能受得了吗?”刚问出这句,倒是她自己忍不住闷哼了一声。
云深冷着眸子看她,“你确定要嫁给别人?”
“就算……就算,我拖着不出嫁,又能怎样呢?就算我们……像这样继续在一起,我也终究不是你的妻子。旁人的诟病、讥讽……”
“你就是我的妻子!”云深双手环抱着她,“不管别人怎么说,你就是我的妻子。刚刚不是还收了我的大雁吗?你就是我的妻子!”
南絮只觉身下一阵酥麻,几乎说不出话,半天才反应过来他是有意把大雁当做聘礼送给自己的。他的声音不再像之前那样冷冰冰的,有理直气壮,有愤怒,最后还有满腔的委屈。南絮的心变得和身子一样软,终究是紧紧地回抱了他。
她的一缕长发被汗水打湿了,从脖子绕到前胸,弯弯曲曲,黑白分明。如一根妖娆的藤蔓,一条危险的蛇。不对,此时他们都像蛇,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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