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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公平(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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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婉词再到江悯身边,是他和几个朋友一起去澳门赌场。那些人基本都三十左右了,不是已婚就是已经有未婚妻且很稳定,所以贺婉词一同去了。

富丽堂皇的场所,她饶有兴致地观察着江悯和那些人谈笑风生。

凭她对他的了解——这了解倒不是出于他们之间有过多么亲密或根深蒂固的情谊,而源于她强烈的女人直觉、强悍的交际天分和混迹多年所积累的经验——她断定江悯并不知道奚元流产的事。

她猜江悯知道奚元状态很糟,他心里还有她,并且他笃定他们两人之间不会就这么善罢甘休。他们两人现在的状态更像是一种休战。一种迫于目前现实压迫,不得已而为之的冷静期。但他们心里都默认和彼此的瓜葛不会就这么结束,所以并没有发生什么歇斯底里的事。这就是她贺婉词目前所观察的所有结果。

在所有人都在吃这瓜时,她像个离这两位当事人最近的幸运观察者。

她倒对江悯和奚元之间的事没任何看法。只是像读一本小说一样,默默地等待着事态发展,在闲暇之余,站在上帝视角剖析着其中每个人的内在活动。

所以就像奚元之前在付文武生日上所看的那样,她总是不经意露出一种悲天悯人的表情,偶尔有点无奈,偶尔有点可惜,但总是非常温柔。

而生日宴后,奚元就在众人视线里消失了。

即使江悯不知真相,也能自然地得出些合理结论。比如她继续被家里控制,比如付文武受了伤,她家人目前还不允许她自己出来活动,或者是她自己压根没那个心情。所以贺婉词第一次觉得这个男人很可怜。

被所有人瞒得很可怜。

*

奚元根本没必要在医院躺那么久,完全是她没什么精神做其他任何事。

在她终于躺得浑身酸痛、像一株被纸蒙上的小草急切地渴望阳光时,她发现还有个她很不愿承认的原因:她不知道在经历这件事后,她该怎样走出这座医院,重新面对这个世界和这些人。

她感觉自己孤立无援。

在做决定出院的前一天,她还给自己做着心理建设:这又不是真实世界,不过是一本小说罢了。对,一本小说,为了情节的跌宕起伏发生这类事再正常不过,甚至是此后与江悯的各种分分合合,她连这点都预想到且提前接受了。

所以即使遇各种难关,都不过是小说里的提前设定。

关关难过关关过,奚元,没什么大不了。

然后她出院了,家里总算对她表现出一点态度,但也只是派了辆最普通的车来接她。说难听点,是家里的买菜车。

固然失落,但也没心思琢磨什么。说白了,就是她连内耗的心气儿都没有了。

在家待上几天,无论和家里还是和家外人都没多少交集,除了和童梦真打打游戏聊聊天。过了一周,童梦真给她捎来一封邀请函,带她去一家LV门店看新货。这次弄得还挺正式,邀请目标也都是与她们年龄相仿的人,所以基本都认识。

给她们展示的形式是请了模特来走秀。奚元看着那些衣服,竟然已经没什么感觉。

她和江悯不同,她知道发生了什么。所以她和这场活动的一个个人打上照面,或许他们并无恶意,也都极力隐藏各自目光中所有多余内容,表现得全是友好微笑和嘘寒问暖,让人费尽心思也找不出任何破绽,但奚元还是觉得变了。

有什么看不见的东西变了。这种氛围里看不见的味道只能凭第六感嗅出来,也可能是她心态变了,变得更敏感。

但坐了一会儿她就坦然了。

一边是童梦真,她欣赏得津津有味,已经对好几个模特身上的衣服跃跃欲试,又担心自己身材不如她们那么细高条,穿不出眼睛看到的效果。另一边是个男人,穿得很高街,有点日系美男那感觉,但又没那么风尘,相反看起来挺贵气,有点像玩艺术那一挂。她不认识——是现在的她不认识,但凭那男的跟她搭的几句话,他性格很反差,大大咧咧,也好像和书里这位女主认识。听他说了几句,说什么去旅游的事,她忽然探过身问:“你有那谁的微信吗?”

“哈?谁的?”

奚元勾勾手,他就很顺从地把手机递给她了。

一看他就不是什么多事多嘴的类型。聊过几句后,奚元相信自己看人的直觉。她看着他手机打开的微信界面,在搜索框输入“江悯”。不知道该说意料之中还是意料之外,出来了。

她在美国的那部手机被收走,一直没还,拿回的手机是自己原来的,所以登不上那微信。这回是意料之中,他朋友圈空空如也。

“Ins呢?”

“那就没了。”高街美男一摊手,“没那么熟。”

“哦。”

他神秘兮兮一笑:“你喜欢他?”

“……”

奚元无言以对,感觉他比自己想象的还要“不食人间烟火”。

她没答这话。大概是交还手机时还是被看出几分失望,高街美男也凑近她:“我知道他最近情况。”

“嗯?”

走秀的背景音乐与心跳同频,两个人之间离着一分米距离。

奚元没看他,但听得很仔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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